他看女人,我看男人,这不是很公平吗?
哦,忘了,我跟彻儿不单是姐弟,还是夫妻来着。
董馥娇转念至此,绝口不提自己准备去看小倌的事儿,只讨伐他,“那…那也是你活该!分明是你行事不端。”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你只说瞥了几眼,谁知道你背地里观察过多少次了,要不是我杵在这,你说不定还要纳她做你的妃妾呢!”
“瞎想,朕怀疑她是细作,才多看了两眼,哪有你说的这种情况”,玄彻薄唇玉碗上吹了吹,不紧不慢道,“朕有娇娇姐这样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怎麽可能看得上路边的野花。”
他捏着玉勺,在药汤里转了两圈,舀一勺正欲喂她喝下。
阿娇有点不好意思,推开他的手,“喂,谁让你调侃我啦?结果如何,你还没说完呢。”
黑糊的汤汁溅落在袍子边沿,玉勺就这麽滞在手上,玄彻总算看出了阿娇的意图——不肯喝药。
他叹了一口气,“朕本来还想留她一命,翘开她的嘴,找出背後的主子。结果你不肯给朕开门,还骂朕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朕气不过,转头就把她杀了。”
阿娇耳尖地听见了开头的叹息,莫名心里就攒了气,凶巴巴地鼓起菱唇,质问道,“那你叹什麽气,难道,你觉得很可惜?”
玄彻心头一梗,想揉下眉心,结果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勺子,只好硬邦邦辩解了一句,“朕叹气,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喝药。”
这。。。这样啊。
阿娇心虚地挪开眼。
玄彻好气又好笑,勺子在碗边缘清脆地敲了两下,“你说说,你都拖了多长时间了?嗯?”
“谁。。。谁在拖时间,明明是你拖拖拉拉不说完,可别倒打一耙!”
“好好好,是朕的不是,现在已经说完了,这药总该喝了吧?”
阿娇嫌恶地背过身去,娇滴滴道,“都凉了,我才不喝呢!”
玄彻收回视线,低头尝了一口,不算凉,但总归没那麽热乎。
阿娇刚受了寒,这药的确不能喝,“朕让宫女再熬一碗。”
阿娇连忙回头,“别呀!别熬了成吗!要不。。。明天再喝吧。。。明天我保证喝!”
“不行”,玄彻皱眉道,“你是不知道,身子现在有多虚,御医都说了,少说得喝半年的药才能补回来。还有,这一个月,你都得待在屋里养身子,不能出去见风。”
“一个月?”
阿娇怪叫一声,立时不答应了,“你当我在做月子呢!”
那怎麽行,她还准备逛楚馆呢,里面有位清高的琴师,名为甘来,相貌颇为艳丽,品花赛在即,她正想给他砸金子,助他拔魁。
不对,眨眼间,已经过去六年了…
阿娇懊恼地拍拍脑袋,又忘了这一茬。
比赛早就没了,就连那楚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鬼使神差地,阿娇凑过去,盯着玄彻看。
不多时,她从宽阔的前额中看出了坚决,从深邃的凤眸里看到了威严,从高挺的鼻梁上看出了孤傲。
整张脸虽不如那位琴师精致,却威仪赫赫,侵略感十足,那紧缩的眉宇,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斥方遒,开疆扩土了。
这就是她给自己挑的夫君吗?
还真不赖。
刚嫁给他的时候,个子着实没有其他表兄高,但长大了这麽一瞧,还真是独一份儿的英俊呢!
阿娇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心里登时对琴师色衰爱弛。
然而,玄彻如今长得再怎麽英俊,也不能当饭吃,她总不能瞪着这张脸看整整三十日罢!
“我才不要缩在屋子里那麽久呢,忒无趣。你这根本就是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