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在看着他,他就无法自然行动。
“不错。”辜山月忽然赞了句。
她是在夸他吗?
漆白桐眼神微动,看她一眼。
水汽朦胧间,那层薄薄亵衣几乎如同不存在一般,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
辜山月坦然望着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姿态。
可漆白桐无法不在意,他耳朵瞬间烧红一片,移开了眼睛。
“过来。”辜山月唤他。
漆白桐总是听话的。
他走过去,温顺半跪下来,比坐着的辜山月还要高一个头,微垂脖颈连带着肌肉虬结的脊背,伤疤遍布,像一只沉默凶狠的豹子朝她俯首。
辜山月擡手,落在他颈间。
最脆弱的部分被掌控,漆白桐身体一阵紧绷,努力压下多年训练留下的反射攻击本能,仍旧垂着脸。
即便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不明白,辜山月想要做什麽。
或许是要杀了他吗?
那也很好,只怕脏了她的手。
心脏砰砰跳动,漆白桐的头脑却像是沉进刺骨冰水里,清醒的麻木和炙热的身体反应如此割裂地存在着。
至于别的可能,他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可那只盘旋在他颈间的手掌没有收紧,而是手指一翻,探进了他衣领内,寸寸滑下,带着他的单薄亵衣落下。
吸饱水分的亵衣不再轻飘飘,落下时带着重量,“啪”地一声,打在他腿上。
而那只手,正落在他胸前,猫儿似的按了下,带着点好奇。
漆白桐冷白面色此时已然潮红一片,呼吸再也无法平稳,变得粗重急促,脊背微微弓着,像是蓄势待发下一瞬就要猛扑而出的野兽。
可偏偏他那双漆黑的眼,海浪滔天层层压制住,只有眼尾长睫的微微抖动泄露出震动的心绪,克制到了极点。
“你在发抖?”
辜山月察觉到,停住探索的动作,手腕一翻,捏住他的下巴,擡起漆白桐总是低垂的脸。
他冷白英挺的脸庞通红,再不复往日克制冷漠的模样,额角暴起青筋,眼眶红的滴血,可望向她的眼神又带着隐隐的乞求。
辜山月不明白。
漆白桐看起来像中了药的南星一样,却似乎比南星更能控制自己。
“你也中了春药?”辜山月歪头问。
“……春药?”漆白桐面色猛地一变,眼神上下扫着辜山月,说出口的话已然带着杀意,“有人给你下药?是谁?”
“我没事,那种东西还药不倒我。”辜山月想到皇宫里荒谬的经历,冷笑一声。
“那你……”
漆白桐急着想知道辜山月的情况,膝行往前一步,辜山月搭在他下巴的手往後一滑,几乎捧住他的脸。
他裸着的侧腰碰到了辜山月大腿上的湿润亵衣,两人都是微微一怔。
辜山月看了眼,并不在意,接着问:“我看你像是中了药,也有人给你下药了?”
“没有。”
漆白桐嗓音发闷,窘迫地垂下眼。
他的身体此时就在辜山月面前,每一处的情动反应都难以遮掩。
他没有中药,可辜山月在他面前,似乎比任何药物都更能刺激他的神经。
他难以控制这一切。
“那就好,这种事还是清醒着做比较好,”辜山月自顾自说完,看见垂着头小狗似的漆白桐,终于想起来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我……”漆白桐稍稍擡眼,却不看辜山月的脸,只望着她垂下来乱晃的小腿,闷声道,“我不明白姑娘是要做什麽?”
辜山月简洁答道:“我要和你交合。”
漆白桐浑身一震,骤然看向辜山月。
辜山月双目清明,脸蛋带着被温泉热气熏出的淡淡红晕,莹润漂亮地像是泉水汇聚灵气而生的一团暖玉,神清骨秀。
可口中吐露出的话,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