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一个神识沦落成火海相的人,随时随地都有经脉俱毁的风险,怎麽敢妄用功法?”
“就像是不要命般。”
他侧头,鼻尖轻触女子光滑的肌肤,人肉的香气已经勾得他食欲大开。
但他只是伸出舌头,舔舐。
如同一只花豹,舔舐着自己辛苦猎得的猎物。
白宁杭眼神空洞,宛如一具尸体,没有半点反抗之意。
但那惨白的唇翕然。
归山繁动作忽而一顿,他撒开手,眸光落在脚踝处,那微弱的丶几乎不存在的缚灵锁在努力压制着他。
他笑出声:“还没有放弃?”
“你真以为这个破玩意儿能困住我?”归山繁眼神一凛,紫雾缠住锁环,收紧,如毒蛇绞杀。
“哗啦——”
碎了。
体内的禁制也随之消散。
他满意地喟叹。
“执律真是天真幼稚,他以为缚灵锁能锁住我吗?我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
“我故作改过自新,对你趾高气扬的行为视而不见,隐忍至今,根本不是为了乞求你解开它。”
“我只需要你对我降低防备,我只是需要你不会察觉到我在削弱缚灵锁,然後再等待那个时机的到来。”
“我还得感谢那位在你身上留下死契的人,那天我就发现了,每一次的召唤一定是如剥皮抽筋般的疼痛吧?”
“背负死契而逃,你究竟是谁呢……不过不重要了。”
“啊,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我都快忍耐不。”
归山繁抚摸上女子的後脑,轻轻摩挲,“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企图控制我,让我走上他们想要的道路。”
“执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乖乖让你奴役了这麽久,现在就该收取报酬了。”
他的眼眸秒变竖瞳,更像一只怪物,语调止不住的轻快而变态。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解开这锁,我第一件事就是吃了你。”
“现在,你就去死吧。”
然而想象中的脑浆和血液溅满手掌的画面并未出现。
火势大涨,飓风一样将他掀翻。
女子摇摇晃晃地起身,眼神麻木却又疲惫。
她擡手,便有火焰自手掌生出,扭曲蜿蜒,生出一截木棍。
白宁杭举起抵在额前,火焰尽数钻入棍身,封住。
神识收回。
“还能与我一斗?”归山繁隐隐期待,“也好,不然也太没意思。”
无需多言。
只是呼出一口气的时间。
二人厮打在一起。
在狭窄的洞中攻城略地。
每一个招式都是杀招,不肯留有馀地,至死方休。
谁被压制只得被迫接招。
谁步步紧逼破釜沉舟。
狂风骤雨,愈下愈大,那股杀意浓烈得窒息,将人浇得浑身湿透,是血腥味。
“事情就是这样。”
槐蕊白跪在地上。
“我和归山繁不合,话不投机便打起来,他把我绑起来,本来要置于死地,可是他却停手了。”
“有人从幼稚园路过,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那股神识波动的震感我也感受到。”
“虽不清楚那人是谁,但归山繁却丢下我不管,追了上去。”
“如果是你们的园长,那她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凛月听罢,倒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