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器:“我觉得我自己的身体好多了,不像原来那样畏冷怕热的,这得多亏你带我修行。”
苍原笑道:“你虽无仙家之缘,但学些入门的吐息归纳也有益体质。”
施良器不由得想起今日看见的隐息令,遗憾地叹气:“若是能修炼便好了,我也可以保护姐姐,为她分忧。”
苍原只当她在难过自己资质太差一事,安抚似的地捧着她的脸颊。
——
“师妹,有偷看别人亲近的习惯?”归山繁忽的出现在白宁杭身边,学她倚在栏杆上,“这可不好,得改。”
白宁杭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人家就光明正大地谈情说爱,我这又算什麽窥视。”
远处,粉衣少女和青年举止亲昵却不显过分。
她笑颜如花,他温柔注视。
真是一对璧人。
归山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宁杭,瞧她虽笑,却仿佛有些勉强,胸口处也酸酸闷闷。
他有些不解,白宁杭与苍原没有多少交集,这种情感又是为何而来?
那便只有施良器了。
归山繁觉得这个道理讲得通。
白宁杭不知道归山繁心中对她的猜测,不知道他将自己的情绪归结于“见不得良器妹妹和臭男人在一起”这件事上。
唯独她清楚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酸涩为何而来。
——
白宁杭与沧黎的关系被昆仑山衆人知晓後,添了许多的烦恼。
总有师妹师姐们跑来问她如何做到的,能拿下冷冰冰的沧黎。
还有认识的师兄弟也对她竖起大拇指。
连听学时,也总是被夫子抽中,“这个法术,我们就让白震来给我们做个示范,想来你与沧黎私下也定会探讨修炼一事。”
她只想把沧黎拉过来,让他示范。
早起时,推开门扉,还能一行行白鹤立在院子里,等她一出来,眼睛滴溜溜地注视着她。
这是沧黎养的白鹤。
听其他人埋怨过,这群白鹤高傲自大,谁去逗它丶喂它都会被啄,只让沧黎近身。
白宁杭想,要是它们敢啄她,她就把它们全都宰了炖汤。
但那群白鹤,却只是展展翅,在她面前仰着脑袋走来走去。
除了这些烦恼,最麻烦的还属沧黎的师尊师叔们。
某日她被掌门传唤,她跪在大殿内,忍受着数道令人不悦的视线打量。
“相貌尚可。”
“听说品行不算端庄。”
“家世也配不上沧黎。”
……
听得白宁杭想动手打人。
任由他们对自己点评头足,白宁杭心里的怒火是越烧越大。
就是那种才谈没多久,就被男朋友拉近家人群里的火气。
还要听他们对自己的诋毁。
掌门:“本尊认为你与沧黎差距悬殊,你还是离开他,莫要做些异想天开的幻想,勤奋修炼才是你的首要任务。”
“是呀是呀,”一位女仙尊也忙说,“女修不易,凡事还是要靠自己,踏踏实实修炼是正道,别想走捷径。”
白宁杭本想忍忍,打算笑笑称是。
但告退前,又听见掌门说,“如今心术不正的人真是愈来愈多,前些日子,江家的长女,本尊的小徒弟也喜欢上了个散修,颇有钱财,但毕竟身份悬殊……”
白宁杭忽而记起师尊仙圣时不时会流露出的对昆仑山的厌恶。
“那里的人骄矜,视其他人为草履,总爱以为被人惦记。”
“千年前,我还在那里求学时,就被不知多少高门显户的修者嘲笑欺辱,被那里的仙尊嘲讽异想天开,不知如今是什麽样。”
白宁杭心说,千年後也是如此。
“别把你家沧黎当璞玉,天地底比他好的男儿不知多少。”
她的声音在大殿内响彻。
“要我离开沧黎?不如你去劝他离开我,毕竟是他对我心术不正,而非我对他。”
“对了,你等要是担忧世家血脉恐遭我等污染,不若关起门来,舍弃伦理纲常,只怕生出的孩子更加纯净。”
那些仙尊气得嘴歪眼斜,白宁杭不由得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