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杭颔首,“兴许是有,推演术只会给出涉及事件的信息,这颗摄珠或许照下了有用的信息。”
三人于是便按照推演术给的结果去找。
“咳咳咳。”残壁断垣坍塌激起一股浓烟,归山繁止不住地咳嗽,从最底下爬了出来。
“是这个玩意儿吧?”
他摊开手,一颗摄珠躺在掌心,珠子完好无损,只是不像往日那样通透,隐隐有裂缝。
游芳:“珠子碎了,怕是再也用不了,里面的图像也无法展现。”
白宁杭拿起摄珠,“只是里面碎了,不算坏,我记得城内有修摄珠的人,让他们帮忙修修。”
游芳下意识就要接过。
可白宁杭却将摄珠掉转了个方向,“凛月,拜托你了。”
游芳悻悻地收回手。
——
深夜。
两道如影子般的身影穿过屏障,笼罩着废墟的屏障泛起浅浅涟漪,很快又平息。
“白天就让我翻这堆废墟,今晚又让我翻。”归山繁跟在白宁杭身後,唉声叹气,“我就知道,反是好事断没有轮到我的份。”
“亏得白日我和你演戏,那颗摄珠不过是从库存里拿的,你这样说是诈谁呢?”
白宁杭按照推演术给的方位走,没有在意归山繁说了什麽。
归山繁扯着她的袖口,“是游芳?”
白宁杭望着面前庞大的废墟,再三确认:“好了,到地方了,找吧。”
她拍拍归山繁的肩膀。
归山繁认命般地翻了个白眼,“找什麽?”
白宁杭指尖又现出光线,快速变化如闪电,“一块木片儿。”
“哈?”
白宁杭:“对的,一块儿木片,一块滚烫却没有任何火焰的木片。”
她拉起归山繁冷冰冰的手,“你的手很冰,能感受到它的温度。”
归山繁看着眼前望着他的女子,“师妹,这招对我不灵。”
“是吗?那我只好自己去了。”白宁杭撒开手,作势要蹲下身,却又被一只黑手紧紧搀住。
“我去就好。”归山繁老实地蹲下身,从缝隙里往里钻。
师妹白净,又是姑娘家,这种地方怎麽能让她钻。
最要紧的是,这里面又闷又呛,稍不注意,那根烧焦的木棍一断,更重的东西往身下压。
师妹哪里像他,是从尸山火海过来。
各种残骸像山一样压在他身上,鼻腔里全是腐烂的气息,昭示着死亡的到来,恶心得让他宁可去死。
现在这股焦味比腐烂味闻着不知好了多少。
脖颈处有被稀碎的东西砸到。
归山繁忽的想到很久以前,他被切成数百块扔进万尸窟的时候。
身体散落在各个角落,被谁的手,谁的脚压在他的碎块上,感官却没有被切得细碎。
一根蛆虫就掉在他的眼睛上,弄得好痒,往里钻时又好疼。
他想用手撇开,却无能为力。
也很想火焰炙烤时,那些血肉滴落下来的尸油,烫得他觉得尸油就像蛆虫一样在往里钻。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