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晚宴的终场曲响起时,郁玖鸢正倚在休息室的门口,摩挲着尾戒,顺便把元絮送的那个戴在中指上的戒指调整摆正。
仿佛方才休息室里那场灼热的纠缠从未生。
“走吧。”容笙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刚平复的沙哑。
他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只是耳尖尚未褪去的绯红,泄露了些许不寻常。
郁玖鸢转过身,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
他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甚至还带着惯有的浅笑,可那笑意深处,藏着某种被点燃后尚未熄灭的余烬,在她靠近时,会悄然翻涌。
“元絮呢?”她避开那道过于灼热的视线,转而问起旁人。
“被苏家老爷子拉住下棋了,说要较量到分出胜负。”
容笙寒替她拉开门,语气自然,“我让司机先送他回实验室,明早再派车接他回别墅。”
郁玖鸢点头。
元絮对这些弯弯绕绕向来迟钝,让他远离这场暗流是最好的选择。
刚走出苏家大门,就见谢哲成站在车旁等她。
他的黑色西装上落了层细雪,领口的领结依旧完美无瑕,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
看到容笙寒与郁玖鸢一同出来,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顿了顿,最终落在郁玖鸢身上。
“需要送你回去吗?”他问,声音清冷如旧。
“不用了,我和容笙寒顺路。”
郁玖鸢婉拒,目光扫过他冻得微红的指尖,他显然在这里等了不短的时间。
谢哲成没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黑色轿车驶离时,郁玖鸢清晰地看到后视镜里那双回望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澜。
系统面板轻轻跳动:谢哲成的中性情绪+,正面情绪-,好感度仍停在。
完美主义者的敏感,果然不容小觑。
容笙寒的车平稳地行驶在雪后的街道上。
车内暖气很足,沉默却像细密的网,缓缓铺开。
郁玖鸢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路灯的光晕在积雪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苏家那位老夫人,”容笙寒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丈夫是当年郁氏‘意外’的直接执行者之一,三年前的车祸,是杀人灭口。”
郁玖鸢侧过头看他。
他目视前方,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已知的事实,“她给我下药,大概是想借此拿捏容家,或者……让你看到我失态的样子。”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郁玖鸢收回目光,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无论是容家,还是我,都不是她能拿捏的。”
容笙寒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释然,也带着某种更深的笃定。
他侧过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明明灭灭间,将她眼底的冷漠与从容勾勒得愈清晰。
“是,”他轻声说,“你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车到别墅时,雪又开始下了。
容笙寒坚持送她到门口,管家早已在廊下等候,手里捧着暖手炉和姜茶。
“进去吧,外面冷。”容笙寒替她解开车门安全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像羽毛拂过,带着细微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