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冰晶似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郁玖鸢披着件丝绒睡袍,站在二楼卧室门口,看着楼下客厅里仍在处理学生会文件的容笙寒,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门框。
壁炉的火已经弱了下去,只剩些暗红的炭火在灰烬里偶尔亮起。
他坐在落地灯下,侧脸被暖黄的光线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鼻梁高挺,唇线清晰,连握着钢笔的手指都透着股精致的意味。
明明是该让人放松的雪夜,他却还在为学生会的琐事忙碌。
郁玖鸢唇角弯了弯,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兴味。
攻略完成又如何?她的“宠物”,自然该时刻待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她转身回了卧室,没开灯,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走到床边。
天鹅绒的被子柔软厚重,却带着点未经体温焐热的凉意。
郁玖鸢指尖按在被面上,感受着那点微凉,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卧室确实有些空旷了。
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大概是容笙寒收拾文件的声音。
郁玖鸢走到楼梯口,靠着雕花栏杆往下看。
他正将文件放进公文包,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保持这样体面的姿态。
“容笙寒。”她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上来。”
容笙寒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昏黄的灯光从楼下照上去,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丝绒睡袍的领口开得不算低,却能隐约看到精致的锁骨线条。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惯常的温和取代,唇角噙着浅笑:“会长还有事?”
“嗯。”郁玖鸢没细说,只转身往卧室走,声音轻飘飘地传下来,“进来关门。”
容笙寒依言上了楼,推开卧室门时,一股淡淡的白茶香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碎银。
郁玖鸢正坐在床边,脚踩在羊绒地毯上,睡袍的下摆松松垮垮地垂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
他反手关上门,将外面的光线彻底隔绝,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朦胧的月色。
“会长找我?”他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语气听不出情绪。
郁玖鸢没看他,指尖捻着被子的流苏,声音慢悠悠的:“床有点冷。”
容笙寒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琢磨她这句话的意思。
月光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平日里那层温和的伪装仿佛被剥去了些,露出底下深藏的探究。
过了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去给你拿个热水袋?”
“不用。”郁玖鸢抬眸看他,眼底映着月光,亮得惊人,“你过来。”
他依言走近,停在床边。
郁玖鸢仰头看他,视线从他的眉眼滑到唇角,最后落在他握着公文包带子的手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此刻正微微用力,似乎有些紧张。
有趣。
郁玖鸢心里暗笑。
这位总是游刃有余的副会长,原来也有这样紧绷的时候。
她忽然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过来躺会儿。”
容笙寒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她,月光落在他眼底,像是盛了片幽深的海。
“会长,”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这似乎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郁玖鸢挑眉,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他的皮肤微凉,隔着薄薄的衬衫也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