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越过积着薄雪的草坪,落在郁玖鸢卧室的落地窗上。
窗帘拉得不严实,一道金辉恰好落在床沿,将容笙寒搭在她腰间的手臂照得清晰。
他的手腕上还留着昨夜被她抓出的淡红印记,像朵无声绽放的花。
郁玖鸢醒得很早,身旁的人呼吸均匀,显然还陷在睡眠里。
她侧过身,指尖轻轻描摹着容笙寒的眉眼。
他睡着时褪去了平日里那层平易近人的温和,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线抿成一条利落的直线,倒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冷冽。
真是张完美的假面。
郁玖鸢弯了弯唇角,收回手时不小心带起了被角,寒意钻进来的瞬间,容笙寒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更紧地揽进怀里。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撒娇。
“没有。”郁玖鸢闭着眼,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锁骨,呼吸间满是他身上乌木与情欲交织的气息,“再睡会儿。”
容笙寒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奇异的安抚力。
他没再说话,只是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任由她像只猫似的蜷在自己怀里。
壁炉的火不知何时熄了,室温降了些,但相拥的体温足够驱散寒意。
郁玖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沉稳而有力,和他那些捉摸不透的情绪截然不同。
她知道容笙寒对自己并非全然的顺从,可这层若即若离的伪装,恰恰合了她的意,太容易驯服的猎物,未免无趣。
不知又躺了多久,楼下传来门铃声,一遍又一遍,执着得有些反常。
郁玖鸢终于睁开眼,眼底已没了睡意,只剩一片清明。“去看看。”她推了推容笙寒的肩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容笙寒却没动,反而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带着几分玩味:“说不定是谢哲成,昨天约了你看展,今天就迫不及待来献殷勤了?”
“那又如何?”郁玖鸢挑眉,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带着几分挑衅,“我的东西,多几个人抢,不是更有意思?”
她的话直白又残忍,偏生语气里带着天真的笑意,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谈论自己的玩具。
容笙寒看着她眼底那抹纯粹的冷漠,忽然低低地笑了,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是,大小姐说得对。”
他起身套上睡袍,系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郁玖鸢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米白色的真丝睡裙滑到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阳光落在她脸上,美得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穿好衣服,别着凉。”他叮嘱道,语气里的关切听起来无比真诚。
郁玖鸢没应声,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下去。
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的慵懒笑意便淡了下去。
指尖在床单上轻轻敲击着,目光落在虚空处,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系统面板在脑海中浮现,几个名字后的数字清晰可见——谢哲成的,林燕然的,以及那两个早已定格在oo的名字。
攻略进度过半,可苏家背后的势力依旧像团迷雾。
元絮醉心生物,对这些弯弯绕绕毫无兴趣。
容笙寒看似知道些什么,却始终守口如瓶。
谢哲成心思缜密,或许能查到线索,但他的完美主义让他对“不确定”的事向来敬而远之。
至于林燕然……他和苏家交好,说不定是个突破口,只是那的好感度,还不够让他吐露实情。
楼下传来隐约的交谈声,不高,听不清内容。
郁玖鸢收回思绪,慢条斯理地起身换衣服。
她选了件藕粉色的羊绒连衣裙,外面罩了件白色的皮草外套,衬得肤色愈白皙,看起来纯良又无害,像个不谙世事的豪门大小姐。
刚走下楼梯,就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竟然是林燕然。
他穿着件酒红色的高定大衣,头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只是眼底似乎藏着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