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的傍晚,林恺家门口,任源像颗子弹般射进玄关,书包被随手甩在波斯地毯上,光脚丫踩过客厅橡木地板出急促声响,整个人撞进林恺刚脱下外套的怀抱。
“恺哥哥!明天就要出了,吃完饭我来帮你收拾行李呀!”双马尾扫过他下巴,仰起的脸蛋泛着兴奋的红晕。
林恺被她撞得后退半步,手掌下意识扣住她单薄的肩膀。(这丫头总是这么莽撞)视线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喉结轻轻滚动“…行吧。”
晚餐时任源几乎把脸埋进碗里,米粒沾在嘴角都顾不上擦。
最后一口汤还没咽下去就蹦起来,如同逃窜的兔子般蹿上楼梯。
林恺慢条斯理擦拭嘴角,听着三楼传来翻箱倒柜的动静,滚轮磕碰地板的声响由远及近。
“砰——”
衣物山砸在深灰色床单上,贴满卡通贴纸的行李箱紧跟着倒地。
任源喘着气又冲进衣帽间,怀里抱着更多林恺衣服,连带那个28寸金属行李箱一起拖到床边。
林恺倚着门框叹气“你倒是先收拾好自己的。”他抬脚跨过散落在地的衣物,走到床的另一侧陷进柔软床垫,后背靠着床头划开平板屏幕。
“一起收拾比较快嘛!”任源冲他皱鼻子吐舌头,像小鸭子般跪坐在波斯地毯上翻弄那堆衣服。
指尖故意挑起黑色蕾丝内衣的肩带,让那片单薄布料从叠好的衣物顶端飘落,不偏不倚盖在林恺脚背上。
半透明材质在卧室顶灯下泛着细腻光泽,边缘刺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平板屏幕的光映在林恺镜片上,他划动页面的动作顿了顿,余光掠过那抹缠绕在拖鞋边的黑色。
面无表情的把视线从屏幕上方投向正偷瞄他的女孩。
任源耳尖泛红,伸手捞起内衣塞进行李箱夹层,把烫的脸颊埋进叠好的毛衣里。
指尖无意识揪着羊毛线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安静不到五分钟,她又从衣堆里拎出前几天刚买的一件酒红色低胸吊带裙。
真丝面料的睡衣顺着举高的动作流淌,领口垂落时几乎能看到腰线。
她蹦到全身镜前比划,裙摆晃荡间领口滑向肩头,胸前雪白肌肤在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你作死?”林恺终于抬头,金属镜框后的眉头紧锁,“这件也敢穿出门?”
她像只灵巧的狸猫扑上床,膝盖陷进羽绒被褥,带着满身草莓甜香挂上他脖颈。
温软胸脯紧密贴合着他胸膛,隔着薄薄衣料传递惊人热度“就要带嘛!这件多漂亮呀…小姐姐我只穿给恺哥哥看还不行吗?”呼出的热气裹着糖果甜腻扫过他耳廓,故意用鼻音拖长的尾音在卧室里荡漾。
林恺偏头躲开,手指抵住她额头将人推开“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不许带。”
当自己行李箱塞得鼓鼓囊囊时,任源突然捏着几片单薄布料眨眼“内衣裤放不下了…
能不能塞恺哥哥的衣物袋里呀?”
“换个大点的箱子。”林恺揉着太阳穴指向衣帽间,“内衣裤和我的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不要!”她立即抱住贴满贴纸的箱子,“这是考上大学时恺哥哥送我的礼物!”
她把所有衣服摊在地板,跪坐在十几套衣物中间拎起两条连衣裙左右比对“这件拍照显白…但那件显瘦…怎么办呀恺哥哥?”
“我们是去工作,不是度假。”
最终撤出一套Jk制服和粉色兔耳外套时,她噘嘴的表情活像被抢了小鱼干的猫咪。
轮到整理林恺行李时,她突然扯住他衣角“蹲着好累…恺哥哥当我的沙好不好?”
不等回应就把他从床上拽起来按坐在地毯上,自己顺势窝进他怀里。后背贴着他胸膛,清晰感受到布料下肌肉的轮廓。
这次她叠衣服的动作变得格外细致。
三套西装用防尘袋装好,休闲服按色系排列,连卫衣抽绳都捋得笔直。
拿起运动鞋时还特意加进鞋柜的香薰包。
当深灰色平角内裤出现在手中时,她趁着林恺看手机的间隙,布料掠过鼻尖的瞬间,洗衣液的清香钻进鼻腔。
(是恺哥哥的味道)耳根悄悄烧起来,连后颈都泛起粉色。
林恺看着女孩旋,恍惚看见多年前谢维在出租屋里为他整理行李的背影。那时前妻总是沉默地熨烫衬衫,连衣架碰撞声都克制得恰到好处。
(他轻轻摇头,把这荒谬的联想甩出脑海。那个永远端庄得体的女人,怎么会像这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地,把内裤叠成歪歪扭扭的豆腐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