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没再追问。
两人继续往前走,天边的光渐渐淡了,风也凉了下来。她把糖葫芦往他嘴边又递了递:“真不吃?可甜了。”
他这次没躲,张嘴咬了一小块山楂,嚼了两下,眉头微皱。
她笑:“咋?酸了?”
“不酸。”他顿了顿,“就是……太甜了。”
她乐了:“甜不好?你刚才还说要多吃点。”
“甜是好。”他推车的手紧了紧,“但你不能只吃这个。”
她歪头:“那你还想让我吃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忽然停下,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她。
她打开一看,是几块麦芽糖,包装纸都皱了,但一块没少。
她抬头:“你藏这干嘛?当宝贝呢?”
“巡逻时的。”他声音低,“没舍得吃。”
她心里一软,又酸又暖。
这人嘴上不说,背地里啥都记着。她嘴上嫌弃他冷,其实他比谁都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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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剥了一块塞进嘴里,甜味慢慢化开。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江哥,你说我要是天天给你塞糖吃,你是不是就更倒霉不了了?”
他侧头看她,眼神深了深:“你说我是沾了你的光?”
“可不是?”她笑,“你以前枪卡壳马惊蹄,现在啥事没有,连馒头都不炸了——你说你是不是被我旺的?”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搂,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
她愣住。
他松开,推车继续走,像什么都没生:“嗯,你是我的福星。”
她摸着被亲过的地方,脸一下子热了。
“江砚洲!你……你偷袭!”
“不是偷袭。”他淡淡道,“是还礼。”
“还什么礼?”
“你给我撑腰,我亲你一下。”
“谁给你撑腰了?”
“供销社那会儿。”他语气平静,“你说我偏你。”
她哼了声:“那你现在知道就好。”
他忽然停下,转身看她:“以后谁敢让你不痛快,你就说——”
“说啥?”
“说你是江砚洲的媳妇。”他声音沉了沉,“谁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她看着他认真的脸,忽然笑出梨涡:“江哥,你这哪是买糖葫芦,是给我护身符呢?”
他不答,只把最后一块麦芽糖剥开,塞进她嘴里:“闭嘴,吃糖。”
她含着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风卷着糖葫芦的甜香,混着土路的味道,一路往家的方向吹。她抱着布,搂着他腰,下巴搭他肩上,小声哼歌。他走得很稳,车轮碾过土路,咔哒咔哒,像在打节拍。
快到家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进布包夹层,从空间里掏出一颗蜜薯,塞他手里:“给你,压压惊。”
他皱眉:“我又没受惊。”
“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手抖了。”她笑嘻嘻,“明显紧张了。”
他耳尖一红,把蜜薯塞进嘴里,一口咬下,不说话。
她笑得更欢。
他咽下最后一口,忽然低头看她:“下次别在路边逗我。”
“为啥?”
“容易出事。”
“出啥事?”
他盯着她,声音低:“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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