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脸白了:“江……江队长,您这是?”
“给她称两斤细盐。”他盯着秤盘,“现在。”
“可……可库存登记……”
“我就是来登记的。”他打断她,“从今天起,我媳妇来买东西,不用问有没有,直接给最好的。”
王姨嘴唇哆嗦:“这……这不合规矩……”
“合不合规矩,明天我会去公社开会说明。”江砚洲目光冷下来,“现在,执行。”
供销社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有人低头看鞋,有人假装整理篮子,谁也不敢吱声。
王姨抖着手打开盐包,称重,装袋,动作慢得像在拖时间。
江砚洲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落在她手上,像盯犯人。
称完,他拿过袋子,转身递给慕晴。
她接过,仰头看他:“江哥,你这不像民兵队长,像护崽的虎。”
他耳尖一红,没说话,只把盐袋往她手里按了按。
“哎哟,还害羞?”她笑出声,“刚才那气势呢?‘执行’!‘现在’!说得我都想立正敬礼了。”
旁边一个大婶忍不住插嘴:“江队也太护短了,不就买个盐嘛。”
江砚洲转头看她,语气平静:“她早上出门,手就红了。我想让她早点回。”
大婶噎住,讪讪笑了两声。
另一个妇女小声嘀咕:“要我说,慕晴真是走运,摊上这么个男人。”
“可不是嘛,以前谁敢跟王姨顶嘴?这回倒好,直接被压着称盐。”
“人家是军属,又是民兵队长,能一样?”
“可江队以前也不管这些啊,听说连馒头蒸糊了都自己吃,从不挑拣……怎么对她就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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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窸窸窣窣。
慕晴听得清楚,却没回头,只低头看着手里的盐袋,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烫。
江砚洲没理会那些话,只低头问她:“冷不冷?”
“还行。”她缩了缩脖子,“就是风钻耳朵。”
他二话不说,解下军大衣扣子,往她身上裹。
她推他:“你自己穿!”
“我不冷。”他硬给她裹上,又把领子翻好,“里面贴身,暖和。”
她瞪他:“那你穿啥?”
“我皮袄在巡逻包里。”他拉着她往外走,“走,回家。”
王姨在柜台后头看着他们出门,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出声。
外头雪下得紧了,风卷着雪花往人脸上扑。
慕晴被大衣裹得严实,整个人陷在他衣服的余温里,像泡在热水里。
她抬头看他:“江队,你说我要是明天去买糖,你是不是还得亲自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