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不行不行,这树邪性,只能我浇。”
“那我打水。”他把瓢放回去,“你天天跑,累不累?”
她歪头看他:“你咋突然上心了?”
“你管它?”他抬眼,“我媳妇的事,我不上心谁上心。”
她笑出声,小梨涡一跳一跳:“行,那你以后天天打水。但记住啊,水只能我浇,果子只能我摘,你要是敢越界——”
“咋?”
“我就让树结苦瓜。”她坏笑,“让你啃一秋天。”
他嘴角抽了抽,到底没绷住,哼了声:“你敢。”
她得意洋洋,转身又要钻帘子。
“等等。”他叫住她。
她回头。
“树……叫啥名?”他问得别扭,耳尖有点红。
她一拍脑门:“哎哟,还没取名!要不叫‘江小树’?”
“土。”
“那叫‘慕小晴他哥’?”
“更土。”
她挠头:“要不……它姓岁?岁小果?岁岁平安果?”
他嗤了声:“跟你说正经的。”
“我可没糊弄你。”她正色,“它要是真结了果,我就叫它‘开窍果’——专治嘴硬心软、半夜偷看媳妇还假装睡着的笨蛋。”
他瞪她。
她笑得打跌,钻进帘子,声音从里头飘出来:“等着吧,江大队长,你的好运——才刚开始。”
他站在原地,听着里头窸窸窣窣,像是土被拍实的声音。
片刻,帘子一掀,她出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碗,里头清水晃荡。
“来,”她递过去,“今天第一瓢,你打的,我浇的。咱俩合伙养的树,以后果子算你一半。”
他接过碗,指尖碰到她手背,温的。
他低头看水,没动。
“咋了?”她问。
“这水……”他皱眉,“咋是温的?”
“井水呗。”她抢答,“大冬天的,井口都结冰了,打上来自然带点热气。”
他盯着她。
她眨巴眼:“你看我干啥?难道你还想喝一口验验?”
他没说话,把碗递回给她。
她接过,转身又进了帘子。
他站在原地,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