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鹰的撞角撕裂了厚重的甲板,巨大的冲击力将周围数百名凡人辅助军和战争奴工碾成了肉泥。舱门爆开,身着金色盔甲的禁军战士如同天神下凡,手中的守护者长矛和戍卫之刃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大片的腥风血雨。
基里曼走下舷梯,帝皇之剑握在手中,那燃烧的绿色火焰,将他高大的身影映照得如同传说中的战神。
“前进!目标,舰桥!”
他的命令简洁而有力。禁军战士们组成一个锐利的箭头,以他为核心,向着机库深处冲去。
然而,佩图拉博的堡垒,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攻破的。
“轰隆隆——”
前方的通道突然关闭,厚达数米的精金闸门轰然落下。同时,两侧的墙壁裂开,数十个自动机炮的炮口伸了出来,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结阵!”阿里翁大吼。
禁军战士们瞬间组成龟甲阵,手中的长矛能量场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弹雨尽数挡下。
基里曼却看都没看那些机炮一眼,他径直走到了那扇紧闭的闸门前。
“佩图拉博,你的待客之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他低声说道,然后举起了帝皇之剑。
他没有用剑去砍,而是将剑尖抵在了闸门上。绿色的火焰开始蔓延,但并非是在熔化金属。那些火焰,似乎在对闸门“述说”着什么。
“你不是一扇门。”基里曼的声音在通道中回响,带着一种奇异的律动,“你是一堆脆弱的、结构不稳的、即将崩溃的废铁。你应该打开,你应该碎裂。”
“嗡——”
那扇由最坚固材料铸造、足以抵挡战舰主炮轰击的闸门,出了痛苦的呻吟。它的内部结构开始扭曲,金属分子之间的连接似乎正在“忘记”它们本应有的形态。
“咔嚓……咔嚓……”
裂纹,如同蛛网般在闸门上蔓延。
“开!”
基里曼一声怒吼,这声怒吼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注入了闸门的“灵魂”之中。
“轰——!”
整扇闸门,在一瞬间,崩解成了漫天的金属粉末。
阿里翁和他的禁军战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无法理解,这越了他们对物理和战争的所有认知。
“不要停下,跟上我!”基里曼没有解释,他大步跨过曾经是闸门的地方,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路途,变成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佩图拉博将整艘船都变成了他的武器。他们脚下的地板会突然消失,变成通往等离子管道的深渊;天花板会压下,试图将他们碾成肉饼;通道会像活物一样扭曲、变形,将他们引向布满恶魔引擎的陷阱。
但基里曼,却用一种更加不合常理的方式,应对着这一切。
当重力消失时,他只是用脚在地面上重重一踏,口中喝道:“这里应该有重力!”于是,他们周围一小片区域的重力便恢复了正常,让他们能够稳定地站立。
当一头巨大的黄铜蝎形恶魔引擎冲来时,他没有去攻击那坚固的甲壳,而是用剑指着它,大吼:“你的关节是脆弱的!你的等离子核心是不稳定的!”
那头恶魔引擎的动作瞬间变得迟滞,它那由恶魔附身的机械结构,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关节存在缺陷,每一次移动都出刺耳的摩擦声。它的核心能量读数开始疯狂跳动,最终在一声巨响中自我引爆。
阿里翁和他手下的禁军,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一种麻木的敬畏。他们不再试图去理解原体的行为,他们只是执行命令,用最精准的射击,为原体清除那些可以用“常理”解决的敌人,比如那些被改造得不成人形的钢铁勇士。
他们像一把烧红的手术刀,在一个疯子的引导下,剖开了一头钢铁巨兽的内脏,坚定地朝着它的心脏——舰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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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穿过一条不断喷涌着恶臭粘液的血肉通道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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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之血』的舰桥,与其说是一个指挥中心,不如说是一座钢铁神殿。无数的线缆如同黑色的血管,连接着中央那个巨大的王座。而王座之上,坐着一个与王座本身几乎融为一体的庞大身影。
佩图拉博。
他没有穿戴头盔,露出了那张苍白而冷酷的脸。他的身体被无数的机械臂和管线连接着,这些管线深入舰桥的每一个角落。他就是这艘船,这艘船就是他。
“你终于来了,罗保特。”佩图拉博的声音,通过舰桥的扩音器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比我计算的时间,慢了七分十三秒。看来,你那点异形的小把戏,也不怎么管用。”
基里曼挥了挥剑,将剑尖的绿色火焰指向他的兄弟。
“我来,是为了终结你那可悲的嫉妒,佩图拉博。”
“嫉妒?”佩图拉博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永远是父亲眼中的宠儿?嫉妒你那些华而不实的功绩总能得到赞美,而我那些真正改变了帝国版图的围城战,却只被当成理所当然的苦差事?还是嫉妒你,一个被异形玷污的怪物,如今却能以救世主的姿态,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