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刚想嘴硬,就听见身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转头时,心脏像被什麽东西撞了下——林绛穿着同款白西装,从红毯那头走来,阳光落在他发梢,眼角的红痣被衬得格外亮。
他比沈辞大十岁,可此刻走在光里,成熟里透着的温柔,比初见时更让人移不开眼。
走到面前时,林绛自然地伸手,帮他把歪掉的领结系好,指尖擦过颈侧,带着点凉意:“手这麽烫?”
“哪有。”沈辞往後缩了缩,却被林绛握住手腕,那力道不重,却让他瞬间定了神。
牧师的声音在洱海边响起时,沈辞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林绛。
交换戒指环节,林绛拿戒指的手微微发颤,银圈碰到沈辞指尖时,他突然低头,在沈辞手背上轻轻碰了下,像在确认什麽。
“沈辞。”林绛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混着风声格外清晰,“第一次在电竞房见你,你说‘这设备能拿世界冠军’,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人真鲜活啊。”他顿了顿,眼里漾着笑,“後来陪你打游戏,看你输了会气鼓鼓敲桌子,赢了会抱着我笑到发抖,才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这麽热闹。”
林绛的拇指摩挲着沈辞的指节,语气认真得像在承诺一个世纪的约定,“往後馀生,你的世界冠军,我陪你拼;你的小脾气,我接着;你老了打不动游戏,我就陪你在洱海边晒太阳。总之,你在哪,我就在哪。”
沈辞的眼泪“啪嗒”掉在西装上,砸出个小小的湿痕。他吸了吸鼻子,抢过麦克风,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亮:“林绛,我以前直播总说‘榜一大哥是神仙’,没想到神仙真的下凡娶我了。”
台下笑成一片,他却红着眼继续说:“第一次去你家,我觉得那电竞房是梦想;第一次跟你直播,我紧张得忘词;第一次在苍山摔进你怀里,我就想——完了,栽了。”
他握紧林绛的手,戒指硌在掌心,硬邦邦的却暖得发烫,“你总说我鲜活,可你知道吗?你低头给龟背竹浇水的样子,举着应援牌看我比赛的样子,连说‘茍分’说成‘蹲点’的样子,在我眼里,都比游戏里的空投还让人稀罕。”
“以後啊,你处理文件累了,我就带你打两把游戏放松;你不想出门,我就把鲜花饼买到家里;等我们都老了,就把电竞基地改成茶室,我给你泡你爱喝的茶,你听我唠叨当年怎麽‘港王’封神。”沈辞抹了把眼泪,笑得露出小虎牙,“反正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掌声和欢呼声差点盖过洱海的浪。
沈辞的粉丝举着灯牌,喊着“新婚快乐”;林氏的员工看着一向高冷的老板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眶湿润;双方的家人看着两个孩子终于找到幸福,满脸欣慰。
仪式後的互动环节,沈辞拽着林绛跑到临时搭的电竞台前——两台电脑早就架好了,屏幕上是自定义的《绝地求生》地图。
最後两人操控角色在虚拟的洱海边站定,沈辞还故意让角色做了个歪头比心的搞怪动作。林绛刚想说“幼稚”,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明黄色的系统提示,字体大得晃眼:
【大吉大利,今晚结婚!】
末尾还跟着个闪着金光的“囍”字特效,像极了游戏里空投落地的提示音。
沈辞“噗嗤”笑出声,操控角色原地蹦跶了两下:“怎麽样,我让技术组改的,有那味儿吧?”
林绛看着屏幕上傻气的提示,无奈地摇了摇头,却配合地让自己的角色凑近,和沈辞的角色肩并肩站着。
台下早就笑成一片,粉丝们举着灯牌喊:“辞哥太会了!这波狗粮我吃了!”
直到系统自动切出结算界面,沈辞还在念叨:“早知道加个‘婚後禁止抢空投’的条款了……”
林绛摘下耳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纵容的笑:“回去就写进‘婚後协议’里。”
台下的笑声和掌声混着浪声涌过来,沈辞摘下耳机,转头撞进林绛的吻里。
晚风卷着洱海的潮气,吹得白玫瑰花瓣轻晃。远处草坪上音乐轻响,白玫瑰的香气混着风,漫过他们交握的手,漫过往後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