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枝没动,拦住他要进去的的动作,“裴山山,你怎么回事?”
她看着他说:“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不对劲,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能和我说说?”
夜风有些凉,吹在身上也无法抚平内心的躁意。
裴宴赫沉默着。
他无法说出口。
他得了一种病。
一种想把她占为己有,想昭告全天下她是他所属物的病。
所以她向家里人隐瞒着他们的关系,他无法忍受,却也无法说出口。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裴宴赫像是很轻地叹了声,轻到风一吹就散。
他下颌紧紧绷着,隐忍道:“没什么,走了。”
又这样遇到事情也不沟通,跟闷葫芦一样死劲憋着。
沈以枝深呼吸了下,拉住他的手腕,力气忽然大到惊为天人,一把扯到旁边更为隐蔽的假山后方,将他逼至角落。
莫名呈一种壁咚的姿势。
对此她倒是浑然未觉,一心想问出他缘由。
“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她一连逼问了两个问题,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
空气都隐隐透着压抑。
裴宴赫看着她嗔怒的双眸,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后颈,不轻不重捏了下,“我说了,你别生气。”
指尖的温度甚至比即将入秋的夜风还要凉上许多。
沈以枝不自觉地眼睫颤了颤,酥麻感从后颈缓慢蔓延至全身,她努力维持着镇定道。
“说来听听。”
裴宴赫声音低低地,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了出去,“为什么不愿意在家里人面前公开我?”
“为什么总是喜欢亲我?”
“为什么从来不说……喜欢我?”
沈以枝漂亮勾人的眼眸在晦暗不清的光线里闪着迷惘。
她愣住了,张着嘴,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像是哑了声一般。
“为什么不说话?”
他垂着眸直勾勾盯着她,嗓音忽然透着无奈,“难不成又想亲我了?”
又长又绕的导火索像是被点燃,沈以枝随时有要爆炸的可能,五脏六腑都膨胀着,避无可避。
许久,她找到出口,缓了口气,才道:“你一下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回答哪一个?”
裴宴赫漫不经心道:“随你。”
“我什么时候没公开你?”沈以枝凝视着他漆黑的眼睛,“上次同学聚会上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不是说了你是我男朋友?”
“不够。”
裴宴赫脱口而出的两字,一瞬间显得像是在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