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棠心头一紧,下意识望向走廊尽头。
再回头时,却见许湛依然紧贴着冰冷的栏栅,嘴唇微微张着,那双眼睛里没有责怪,只有全然的信任和等待。
情急之下,一个冲动涌上心头。
她踮起脚尖,迅穿过栏杆的间隙,在那微张的唇角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一触即分。
“明天一定把糖补给你…”她红着脸低声说完,匆匆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慌忙的背影。
许湛怔在原地,指尖缓缓抚上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比记忆里任何一颗糖都更甜,勾起嘴角…甜蜜悄然沁入心间。
自那日之后,夏小棠怕自己忙忘了。每天都提前在口袋里放几块糖。
两个人一手交糖,一手交上两颗白色小药片…成了他们每天心照不宣的秘密。
然而今天,当她刚将糖块放入他的口中。
许湛却没有马上闭嘴含化。直直地看向她。
夏小棠无奈,又拿出一颗递给他,宠溺地说道,“越来越馋!”
然后,手指刚刚触碰,许湛迅合拢手指,将糖连同她的指尖一起紧紧攥住。
他的目光灼灼,不再是单纯等待糖果的孩子,而是带着某种更深的、让她心跳加的渴望。
“快松开…”夏小棠紧张地瞥向走廊,声音压得极低,“会被人看见的。”
许湛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目光直白地落在她的唇上。
夏小棠忽然明白了——原来一颗糖,已经远远不够了。
她无奈,又带着一丝纵容,趁四下无人,飞快地凑上前,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可以了吧?”
许湛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满意。
此后的日子便彻底变了样。
他不再执着于那颗糖果,每当她出现,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她,那眼神明确无误——他在等待他的“补偿”。
夏小棠每次都红着脸,一边小声嗔怪他“得寸进尺”,一边却又总是在确认无人后,顺从地献上那个他真正想要的“甜”。
……
天气晴好,冬日难得的暖阳温暖地洒在疗养院的花园里。
夏小棠正低头清扫着小径上的落叶,一抬头,看见了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是央吉带着许湛在散步。
许湛安静地跟在央吉身侧,目光原本带着几分恍惚,却在掠过夏小棠的瞬间骤然定格,眼底的迷雾悄然散去,化作一汪柔和的清泉。
央吉自然也看见了夏小棠。她脸上浮现出一种显而易见的成就感和隐隐的炫耀,主动领着许湛走了过来。
“夏小棠,在忙呢?”
央吉声音轻快,像是随口提起,“你看,最近状态好了很多,从我回来照顾他到现在,进步特别明显。他现在很多基本事务都能自理了,情绪也稳定多了。”
她说着,颇为自豪地侧身展示了一下许湛,“院里刚重新评估过,他的危险等级已经从‘最高’降到‘中档’了。照这个趋势,未来说不定能有更多自由活动的机会。”
夏小棠握着扫帚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底却抑制不住地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她的笑容明亮,那是对他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