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宇那时的脾气比现在的还差,莫名其妙被泼了一身,直接拿篮球拍回去。
也是继那事之後,方杰宇才知道发生了什麽。
仅是作为一个摸鱼课代表让同一个老师教的另一个班的课代表在拿试卷的时候帮忙拿一份送到桌子上,事後为了感谢送了几杯奶茶就被造谣成这样。
事件愈演愈烈,发展成了他强迫,威胁,甚至是……色诱。
方杰宇一时间难以置信,并第一个想到了费净,费净应的坦荡:“知道你这个人烂,干这种事不过分吧?”
他说的轻蔑,方杰宇最受不了这种眼神,一拳过去。
“当然不是我做的,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王航的?”
王航是方杰宇身边一个还算亲近的兄弟,家里面穷,平时跟着他混,也不读书,他偶尔打发个千把块钱给他买烟酒。
“他说他不愿意和你当兄弟了,我也没干什麽,让他随便说说话,然後我供他上高中,你能吗?”
“或者说一个人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的烂人,谁愿意跟你?你配吗?”
方杰宇气得全身震悚,两个人扭打在一块。他都不知道当初自己是傻逼成什麽样才和他在一起的,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应该是骂他恶心还是觉自己可悲。
曾经心上人的报复,兄弟的背叛,屈辱的标签压在他身上。即便後来老师介入,真相水落石出,安抚好那个女生,一切沉冤昭雪,一切回到正轨,方杰宇却跟变了个人一样。
烂场没好人,只有方杰宇一个倒霉蛋。
方杰宇是一个很难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被这些事情折磨的疼痛不已,甚至于有些到了有些麻木的地步。
再一次见到费净,只是一次又一次机械性的擡手,好像这样就能把当年受的气,受的委屈加倍还回去,实际上并不能。
费净擡眼看过来,表情依旧不可一世,让方杰宇反感。
这人皮相明明很好,总给人一种既笑盈盈又精明的感觉,换个难听的词就是背後捅人的笑面虎。
说实话,方杰宇第一次见到费玉的时候,觉得他和狗操玩意很像,直到这时,费玉在他後头喊了声哥。
天很黑,风很大,这句话更雷人。
站在那一块准备撸起袖子干架的几个人全傻了,黄毛也傻了,以为对方在尊称他,尝试糊弄过去。
“叫我?不用叫哥,跟他们几个叫陈朝梁就好了,不用那麽客气……“
他说的干巴,不敢去看方杰宇现在是什麽表情,反正是精彩绝伦,七彩闪光来回换。
“所以说你们打算压我弟压到什麽时候?”费净直起身,黑色牛仔裤裹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单手插在朋克机车皮衣外套口袋里。
费净老烟枪多年,嗓子哑得很。
费玉听後想把方杰宇的包递回给他,不料对方连接脸都不给,甚至没有给任何一个眼神。
方杰宇站得十分的傲,哪怕是在一个把自己搞狼狈过的人的面前。
最後还是黄毛接过了书包,费玉走了出去,没有任何人留他。
费净给他抛了串钥匙,让弟弟回家等他。
费玉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黄毛以为自己可以劝住方杰宇别动手的,没想到方杰宇抓到书包的那一刻直接往人家脸上砸。
他带着拳风向前,费净根本没躲得开,实打实地挨了一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着脖子往墙上砸!
这一下下去鼻梁都要断了,可方杰宇没有丝毫手软。
已经是说不上来的麻木了,但知道费玉是狗操玩意的弟弟後,他似乎些窃喜。
费玉回到家後的半个小时,费净就回来了。
他停好车,在黑暗的走廊里痛斥几句,捏着鼻子上楼。
推开门,客厅客房里空无一人,倒是某间房间亮着灯。
费玉刚洗完澡,用手把头发全耙到後头,他皮肤白,尾梢的水滴洇湿了衣领,敞开的领口可以看见锁骨,脱下眼镜後和平常呆呆的样子反差很大。
他的眼皮很薄,撩起来像是引诱。轻轻一眨,像碧清的湖抛下石子,阵阵涟漪,傍着柳枝如清风轻掠。
“想进就进,站在门口偷看什麽?”费玉站在书房的中央,扭过头对费净说。
费净推门而入,都是是亲兄弟了,用不着客套话了。
“我很好奇,这才几天,你怎麽吊到方杰宇的?”他问。
“你不是一直骂我很有心机吗?”费玉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原文书,轻轻的看了一眼他:“没吊,他自己追的。”
“作为亲哥,我提醒你,方杰宇不是那麽容易搞的。”
费玉什麽都知道,他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沙发椅,双手叠放在膝盖,慵懒的以同样的句式还了回去。
“作为亲弟弟,你俩有什麽破事我是不知道的。”
他俩的破事费玉他听了五六个版本,不靠别的,全靠国内的一朋友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