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骂骂咧咧地走了。他一走,也没人围在这里看了,毕竟他们也不想跟方杰宇拼酒。
方杰宇气血上来了,有一点晕,喝太多,脸全红了,费玉坐回到位置上,方杰宇踢他的椅子问:“去哪了。”
“厕所。”费玉回答。
“哦。”方杰宇拉长了尾调,又踢了脚费玉屁股底下的塑料板凳“我也想去,有点晕,扶我呗。”
“晕还喝那麽多。”费玉拉住那人伸过来的手,暖和得炽人,攥在手里可以摸到他的皮肤纹理,搭上他的手指有一种牵手的微妙感。
然而没等他多想,方杰宇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凑的很近,一转头就能对上,鼻尖对鼻尖,额头对额头的暧昧。
“想那麽多干什麽。”方杰宇哑着声音拖着调子,“又不用你帮我扶鸟,担心个毛线。”
费玉听後差点没把这人推开,下意识的抓紧了搭在他肩上的手,用指甲掐进手中肉里。
方杰宇笑个不停,拼命地蹭,一点也不禁逗。
他哼了两声,没听清说的是什麽鸟语,脑袋有规律的摇摆,应该是在唱歌。
厕所门口,黄毛守在那里。
“在这里蹲你哥?”方杰宇看见他,眼睛瞟向厕所。
“屁!”黄毛吐过一场,用水漱了一片口,胃还是难受“谁他妈想看你。”
方杰宇“嘿嘿”两声,“胃不好还跟我拼酒,喝不死你。”
“但我还赢了。”黄毛略微神气。
“屁。”方杰宇以同样的方式骂了回去“起开别挡路,要晕上楼去睡觉。”
黄毛冲他竖了个中指。
方杰宇大力一甩门表示反击。
一时间,这窄小的过道只剩下黄毛和费玉。
黄毛擡手,一拍厕所灯开关,跑得飞快。
有那麽一瞬间,费玉是想跟着他一起跑的,但他不能,他只能默默地再打开灯。
方杰宇秒开门,裤子都没来得及扣好,刚刚拉开拉链,卷起一点衣服,灯一灭就套上裤子冲门外骂。
“操,傻逼,我他妈弄死你!”
“小废物来呀!”
黄毛的声音出现在遥远的楼梯转角。
方杰宇亢骂,把拉链拉上,擡眼终于注意到费玉脸红的样子。
“怎?”方杰宇试图把裤子拉下一点,修长的手指搭在牛仔裤上,形成冲击力极其爆满了一幕,他轻挑眉“你要看看?”
“别。”费玉惊恐,用手按住他拉衣服的动作,窘迫的不行。
方杰宇顿了一下,笑得不行,简直直不起身,背靠着墙壁,双手捂脸,根本不敢去看费玉的表情,那脸蛋红的跟个啥一样。
他步步逼近,把人挤在墙角,巨大的男性荷尔蒙冲击而来,带着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问:“你不知道男人的宝贝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吗?嗯?”
“知道知道。”费玉被逼得语无伦次。
方杰宇的手刮过了费玉的腰际,扯开裤头,拽着他的裤带,随後,大大方方的……系了一个死结。
他拍了拍了费玉的屁股,很流氓地说:“起来,裤带都不系。”
这他妈不是你扯开了吗?
费玉无脸无语,脸红到头晕。
方杰宇拉过他蹭了蹭脸,开心得不行。
刚到12点,院子里那群人被方杰宇赶走了,按平时情况,只要方杰宇还能喝下去,那麽他们一个人也别想跑。
“这狗逼今天那麽猛,吃什麽屎了?”一男生被两个人架出门,迷迷糊糊的说。
“这狗逼刚认识的时候还没有那麽能喝,现在能把博文弄吐。”有人应。
杨博文没好到哪里去,也是被人架着的,他呕了两声说:“我认识他三年,刚认识他才十三四岁,他妈的一个酒瓶子甩过来了,那时候真的是分分钟把他放倒,现在就不行了。
这群人大多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最大也就二十五,最小十五,跨了挺大一个沟的,十三四岁的方杰宇依旧可以认识这群人,十七八岁的方杰宇照样可以混在其中,不为什麽,回头想想觉得有些好笑和怅惘。
看着方杰宇脚踩在桌子上,蛮横地扣开一瓶又一瓶的酒,抗奋得不要命,轮下一个又一个的人,胃在燃烧,心要报废。
想到这里,一群人就笑得不行。
笑他的愚蠢啊。
凌晨一点,费玉在方杰宇家洗了个澡,穿着方杰宇的衣服,这一切的一切都怪方杰宇。
“回家?回啊,大门开着步行半小时,我相信你。”方杰宇说。
费玉还是低着头,方杰宇一身酒气,倒没有什麽酒鬼发癫的样子,亏费玉还知好手机要拍他呢,那麽不配合。
方杰宇整个人像是生吞十大支兴奋剂一样,上下楼多趟,光着膀子乱跑,一等费玉出卫浴间就拉着他去看男人的宝贝。
论蛮横,方杰宇是公认的,论幼稚,可能只有费玉他一人知道这玩意有多麽孩子气。
凌晨三点,方杰宇头痛得睡不着,他蒙在被子里刷手机,然後差点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