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不远的面对面,方杰宇抵着背後的门板呼出的烟雾拍在费玉脸上。
没说话,晚会厅的喧闹隐约传入,为这寂静的鬼地方增添了一丝真实感。
“费玉。”方杰宇叫他,但费玉看不清他的脸辩不了他这一声算什麽,平淡又自然。
“你还记得我吗?”
怎麽可能不记得。
费玉配合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後再次沉默。
知道方杰宇把烟抽完,抖下猩红的烟灰,按现在烟灰缸里。
以一种很熟悉的口吻说:“你够可以的。”
讽刺,轻蔑,怨恨,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一走就是八年,不是说玩得起吗?”方杰宇咄咄逼人,费玉平视他。
“玩都玩完了,还回忆复盘什麽。”费玉给他回“都觉得好玩,没人当真的。”
“是吧。”费玉反问。
方杰宇没有回答,毕竟如此明显讥讽的言语让人难以回答。
他从上到下的仔仔细细看了一片费玉,像确定着什麽,片刻後出了吸烟室。
费玉松了一口气,立刻去洗手间冲了把脸,紧张到烟灰滚落都无名指上,留下一块小红印。
杜斯诺也是这个时候抓到他的,他拍了下费玉的肩。
“躲去哪了?给投资方几位老板敬杯酒去。
”
他身上沾了一股味,熏得费玉想吐。
费玉的胃被自己作了病,平时不碰酒,应酬方面也很少,但被杜斯诺逼的太紧了。
和三四个人碰杯,很高明的障眼法蒙混过去,直到对上方杰宇。
方杰宇豪气的一口干了,高脚杯里的液体一扫而空,费玉硬着头皮也喝完了。
然後方杰宇又敬了第二杯。
杜斯诺在一旁感叹方总那麽看得起费玉。
然後就是第三杯,第四杯。
“之前两杯啤酒就不行了,现在呢?”方杰宇停住手问。
“应酬多了,不怕。”费玉苦笑,把酒杯里的最後一点喝完,“砰”的一声放回酒桌上。
他的脸蛋子不自然的红晕,肚子里翻江倒海,擡了下手说:“失陪一下。”
然後去往最近的卫生间,双指探入咽喉深处催吐,反复几次,狼狈又好笑。
一手撑在洗手池边上,一手用水冲洗着双指的污渍,衬衫湿了一小片,贴在肌肤上,勾出出胸廓的线条。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酒了,这一次一碰直接放着生理恶心。
刚关掉水去擦手,但仅一个擡头就对上了熟悉的目光。
他看着镜子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看自己全湿的脸还是背後的人,但两秒後,他低下头,又洗了遍手,颈线弧度优美,回避明显。
克伦多又发了消息来问他在哪,那时费玉在天台发呆。
离晚会厅不远,他压了很久才把那种想吐的感觉克制下去,克伦多让他赶紧回来晚会准备散了。
费玉按灭了手机屏幕的光亮,拎着外套回晚会厅,在门口那围了十多个人。
“费总你来的刚好,搭把手。”一个同事说,和另一个同事架着一个人。
“怎麽了?”他的声音哑到可怕。
“他们喝的太醉了,杜总一个干掉了三个,方老板喝醉了但没有人扶他,我们还要清点晚厅。”同事一脸无奈。
费玉看了眼被扛着的方杰,一脸红光,脖子後颈一片潮,他轻声问:“那他助理呢?”
刚才打招呼见过面,助理姓周,很精明沉稳的一个男人,约30多岁这样。
“不知道啊,可能是被杜总干醉了。”
你好棒啊杜斯诺。
“我去找服务员扶他。”费玉刚准备转身走,同事拦住了。
“不用了费总监,公司安排的房间就在楼上,房卡都在,你把门一开人一扔就成了。”
说着就把人推向费玉。
“我们真的着急清点,回头请您吃饭啊。”
很轻的一声,方杰宇伏在费玉肩上笑了出了。
两人站在电梯门口,费玉闭眼不想去看,大理石的光泽模糊的倒映着两人。
“几楼,房间号。”费玉拖着人往电梯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