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洞房啊
“治婉,你怎麽会这麽想?”
姜安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急的,
“什麽替身?什麽故人?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不管是现代,还是这里,都是你啊!”
姬治婉冷笑一声,寒意从眼底蔓延开来:
“都是我?那你说说,‘现代’是什麽地方?我们又如何‘结婚三年’?
我自小长在深宫,一言一行皆有记录,何时去过你说的地方,何时与你有过婚约?
姜安亿,你编造这些谎言,究竟是何用意?”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戳向姜安亿。
在姬治婉看来,任何无法证实的过往,都是精心编织的骗局,目的无非是羞辱她,或是借着她的身份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安亿被她问得心头一紧,是啊,怎麽证实?
那些现代的证据,身份证丶结婚证丶公寓钥匙,甚至那只叫“陛下”的三花猫,都不在这个时空。
她能怎麽办?空口白牙说再多,姬治婉也不会信。
情急之下,一个念头猛地窜进姜安亿的脑海,她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有证据!治婉,我有我们曾经相爱的证据!”
姬治婉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屑:“证据?你倒是拿出来,让我看看,你口中的‘证据’,究竟是真是假。”
她倒要看看,姜安亿还能玩出什麽花样。
姜安亿转身,快步走到婚房角落的妆台前,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那是她特意从自己的住处带来的,
里面装着的,是她穿越过来时,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
她颤抖着手打开匣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纸。
她捧着信纸,快步走到姬治婉面前,将其递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急切:
“你看,这是你这些天在宫里在写给我的信,一共十七封。
你说过,文字是最能留存心意的东西,记录我们生活里的小事,还有你对我的心意,这些,你总该记得吧?”
姬治婉的目光落在那沓信纸上,瞳孔微微一缩。
更让她心头一沉的是,姜安亿的眼神太过真切,真切得让她有了一丝恍惚,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信纸。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那种陌生的触感让她更加不适。
她深吸一口气,展开最上面的一封。
入目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字迹,笔锋纤细,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温婉灵动,
墨色是均匀的深黑,不像她常用的松烟墨那般带着淡淡的松香,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化学气味。
姬治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不是她的字。
她自小跟着宫中最好的书法师傅学习,楷书端庄大气,行书舒展流畅,
笔锋里带着几分皇家贵女的凛冽傲气,与信上这娟秀温婉的字迹,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她又抽出第二封丶第三封……每一封的字迹都如出一辙,娟秀丶温婉,却陌生得让她心慌。
她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这些话语直白又亲昵,记录的都是些琐碎的日常,
可姬治婉看着,却像在看别人的故事,陌生得让她浑身发冷。
姜安亿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姬治婉的表情,看到她一页页翻着信,眼神里的期待越来越浓,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你看,这些都是你写的,记得吗?”
她沉浸在回忆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神悠远,
像是看到了那些在现代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平淡却充满暖意的时光。
可姬治婉听着,却只觉得一股怒火夹杂着屈辱,从心底猛地窜起,烧得她浑身发烫。
她猛地将信纸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像飘了一地的雪花。
“够了!”姬治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是愤怒到了极点,“姜安亿,你还要演到什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