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那点好感度并非虚幻,赌他内心深处,对她有那么一丝真正的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那是一种……记录药性和药量计算的符号。来自……我家传的一种秘法。并非妖术。”
“秘法?”凌绝的目光锐利如刀,“何种秘法需要用此等无人识得的符号?你家传医术,究竟源于何处?”
他的追问一步紧似一步。
温晚晴感到头皮麻,她知道,普通的借口已经无法搪塞过去了。
她咬了咬牙,决定透露一点点边缘信息。
“并非中原医术。”她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目光,声音更低,“家祖……据说是极西之地来的行商,带回了一些那边的医学典籍和记录方法……民女只是学了些皮毛,那些符号,便是用来计算药力配比的……”
极西之地?这个说法足够模糊,也留下了一定的想象和解释空间。
这个时代,确实有西域商人带来一些奇特的物品和知识。
凌绝沉默着,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帐内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你之前所用的灭火之物,救治伤兵的奇药,也是源于此‘极西秘法’?”
“是。”温晚晴硬着头皮承认,“民女深知此等技法骇人听闻,故一直不敢轻易示人,更不敢对外宣扬,只因军中危急,方才……不得已而为之。”她适时地流露出惶恐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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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温晚晴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不知道他是否相信这番说辞。
极西之地的说法虽然能解释一部分,但依旧显得牵强。
突然,凌绝向前迈了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逼近,温晚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土墙。
他抬起手,并非要对她不利,而是……轻轻拿起了桌上那个他带来的小包裹,递到她面前。
“打开。”他命令道,声音依旧低沉。
温晚晴迟疑地接过包裹,入手微沉。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结,里面露出的东西让她瞬间愣住——
是几味极其珍贵、她之前提过但军中一直短缺的药材!还有一小瓶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琥珀色药膏,以及……一支更加精致温润的白玉簪,与她之前那支似乎是一对。
“将军……这是?”她愕然抬头,不解地望向他。
凌绝的目光落在那些药材上,语气平淡无波:“你之前提过,李校尉的伤需要这几味药调理根基。药膏是御赐的生肌玉露,对你的手有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对玉簪,极快地移开,声音似乎更低沉了些,“至于这个……掩人耳目。”
温晚晴彻底愣住了。
他不是来审问她的?他是来……给她送药的?还关心她因为频繁捣药配药而有些粗糙的手?
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无法反应,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那……那王监军那边……”她声音哽咽。
“此事我自有计较。”凌绝打断她,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硬,但似乎少了几分寒意,“你只需记住,从未见过我今夜来过。那‘极西秘法’之说,对外不可再提半分。”
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想从她脸上确认什么,又似乎带着某种决断。
然后,不等温晚晴再说什么,他猛地转身,黑色斗篷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悄无声息地开门、离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剩下温晚晴独自站在原地,怀里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裹,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仿佛做了一场梦。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滴落在怀中的药材上。
他不是不信她。
他今夜独自前来,与其说是审问,不如说是在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并且……选择了相信她那漏洞百出的说辞。
他甚至冒险给她送来了急需的东西。
【目标人物凌绝对宿主好感度:ooo】
涨了五点。
在她被诬陷收押,在他冒着巨大风险夜探之后,好感度涨到了八十。
温晚晴抱着药材,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感动、酸楚和巨大压力的宣泄。
他信她。
甚至不惜违背原则,压下那看似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