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陈念胆大包天,要不是因为这份胆大包天,反倒还没意思了。
但是这麽只小狗,学会全身而退了麽。
金毛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陈念身上撕下来,寻求傅非臣同意:“傅总,那我可猜了。”
傅非臣懒得多话,勾勾手示意侍应生拖来张单人沙发,看好戏似的坐下了。
陈念拿馀光剜他,他八风不动。金毛自以为得了许可,陡然精神了:“你的生活秘书?”
傅非臣摇头。
“司机?”
傅非臣还是摇头。
“那总不能是保姆吧。”
傅非臣笑:“别拿腔捏调,你这麽正经?”
金毛嘿嘿一乐,摆明了故意犯蠢卖好:“傅总看人真准。那我说句实话,这位应该是你……”
“新养的小情儿吧?”
小情儿,还新养的。一句话六个字,陈念想给他七个耳刮子。
他气得颧骨发烫,舔舔嘴唇刚要怼回去,旁边傅非臣却说:“也不是。”
他站起身,懒懒搭住陈念肩膀拍两下,非常江湖义气,非常哥俩好。
“这是我保镖,下午刚从ZeroK那边挖的。”
傅非臣应该已经喝了点酒,身上和昨天一样烫。陈念在他凑近的瞬间已经炸了毛,差点公然给老板两拳。
但裤兜里坠着的手机又在说,五万。
“……”
陈念没张开的嘴又隐忍地闭上了。
“滚蛋。”旁边那人骂他一句,擡头朝傅非臣尴尬地笑笑,“明远喝多了,傅总,您别放心上。”
“谁喝多了,杜明仲,你少来啊!”金毛叫嚣,抓起杯酒就要过来,“别听他胡扯,那什麽,陈……”
“陈念。”陈念忍着恶心替他补上。
“哦哦,对,陈念。”金毛个子挺高,挣开男人後几步就走到他二人跟前,端起杯子朝陈念跟前怼,“我刚一看见你就觉得挺有眼缘。来,我敬你一杯。”
他眼睛眯着,直往陈念衣领里溜:“别客气,傅总既然带你来了,那不就是……一起玩麽。”
傅非臣偏过头抿了口酒,回手便将方杯往陈念跟前一递。
像是许可,也像是轻贱。
陈念瞬间悟了傅非臣为什麽要挑明自己是他保镖。
没人敢从傅非臣手里抢他的金丝雀,但保镖就不一样了。
外人,一茬接一茬的耗材。别说喝杯酒,弄死弄活又怎麽样呢。
陈念眼眶有点发红,被气的。他擡起头瞪了眼傅非臣,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可能就图个给完钱光明正大糟践人的快感。
“别不好意思,”金毛还在叽歪,“傅总都同意了,赶紧的呗。”
行,反正傅总同意了。
陈念扯扯嘴角,从傅非臣手里夺过那杯酒。
泼出来的威士忌溅在他衬衫上,湿漉漉一片,灯光下透出暧昧的肉色。金毛贼心不死地觑他:“这样,要不咱们喝个交杯……操!”
交杯没说完,陈念把那杯酒,一滴不剩地泼在了金毛脸上。
“我喝你大爷。”陈念冷笑,“脑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