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
杨特助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过来,赵成佑一秒住嘴。陈念不满地瞪他一眼:“你讲啊。”
“杨大总管叫你呢,我回头再跟你说。”
他犹豫都没犹豫,一秒钟从员工餐厅另一个门溜走了。陈念揣着满腹狐疑,擡头问:“怎麽了?”
“傅总叫你过去。”
陈念不情不愿地跟在杨允铎身後,被他领到了车上。
刚坐下便听傅非臣啧了声,对他的卫衣牛仔裤表示不满:“又穿成这样。”
“那我去换一身。”陈念立马要拉车门,被傅非臣拽住兜帽扯得往後倒,“操,你轻点儿!”
“什麽都没干就让我轻点,矫情。”傅非臣丝毫没有快把人勒死的内疚感,一边把陈念拖过去,一边跟司机讲,“开车吧。”
司机非常沉默,副驾驶上的杨允铎也非常沉默。只有陈念在努力挣扎。
“你真勒到我脖子了……咳!”
陈念这会儿吃饱了饭,没早上起来好欺负。但傅非臣倒是更有兴致,擡起胳膊夹麻袋似的把人薅过来,又驾轻就熟地掐住了陈念泛红的脸。
……
这小孩儿吃完饭怎麽不擦嘴呢?
感觉到指尖明显的油腻腻的触感,傅非臣额角一跳。他抽了张纸巾往陈念脸上抹:“小脏狗。”
“唔……!你有洁……癖吗!傅非臣,你放……开我自己会擦!”
陈念抓住他手腕企图制止,一句话被擦得稀碎,差点把纸巾吃嘴里。傅非臣垂着眼,却是盯住了他右手手背上几道指印。
不是他弄出来的。
是别人。
傅非臣眯了眯眼,随手把纸巾丢掉,冷不丁往陈念手上拍了一巴掌。
“啪!”
动静挺大,力气也足。陈念被他打得手背一麻,指尖立刻失了控制,惨兮兮地在傅非臣袖口留下两道抓痕。
“你有病啊傅非臣,”他根本不明白为什麽挨打,眼睛都瞪圆了,“折腾人还有理是吧?!”
傅非臣哼笑了声,把他从自己腿上推起来:“我还真有洁癖。”
他抽了张酒精湿巾丢过去:“擦干净。”
陈念喘着气把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卫衣往下拽,一双杏眼湿红:“擦什麽擦,你也觉得自己脏是吧?”
他骂骂咧咧抄起湿巾,在手背上抹了两把。刚麻木过去的疼又被激起来,痛感发钝,陈念忍不住闷哼两声。
他嗓音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清澈又常带几分哑。这动静喘得杨允铎都忍不住咳嗽两声,转头看向窗外。
傅非臣倒是八风不动,还靠回椅背上闭起眼,一副养神的样子:“谁脏?”
“……”陈念擦完手,把湿巾狠狠攥在掌心里,“你。”
傅非臣又笑了声。
车上渐渐安静下来,陈念呼吸也终于平静。窗外风景一路後退,从鹭城郊区翡翠般的山林渐渐过渡到成片成片的度假山庄。
这不是去市中心的路。
陈念眨眨眼,想问今天傅非臣要干嘛,後脖颈便被人按住揉了一把。
“怎麽,没来过新港区?”傅非臣懒懒道,“那带你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