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傅非臣不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就是要看陈念会不会怀疑他。
……
陈念不信什麽喜欢是坦诚爱是精心设计,人和人之间算计成这样,真挺没意思的。这一早上下来,他身心俱疲,歪在被褥里一动不动。
可能看出他的没精打采,下次送水时今今被带了过来。小东西倒是不怕黑了,闻着味儿就往陈念怀里钻。
傅非臣看得一清二楚,但他自认还不至于与一条狗争风吃醋。他帮陈念擦了擦嘴,问:“还想要什麽?”
“……”
陈念一声不吭,连句“要开灯”都没有了。傅非臣将手帕攥了攥,叠成小小的一个方块,握进掌心。
他沉默地起身离去。关门前,不由回头看了看陈念。
小狗抱着小狗,蜷成没精打采的形状。傅非臣的心理医生曾告诉他,这种姿态代表着自我保护。
某种意义上,也是缺乏安全感。
真笨。他轻轻掩上门。小狗又在想什麽。
这世界上,还有哪里能比这儿更安全麽?什麽Lucas丶贺睢丶晏秋迟,都伸不进一根手指头。没人能碰得到陈念,同理,也没人能伤到他。
除了傅非臣自己。
-
到了晚上,傅非臣来跟陈念讲进展。薛女士在辅导员老师的帮助说服下,已经转院。
陈念摸着今今,冷不丁问:“要多少钱?”
傅非臣在黑暗中拥着他,闻言不由笑道:“你要给我打欠条吗?”
“没有。”陈念闷声说,“就问问。”
傅非臣当他是有感恩之心,便把费用打了个三折报出来。这数字卡在陈念不会有太大负担丶又没那麽假之间,陈念果然相信,还浅浅嗯了声。
“嗯是什麽?”傅非臣勾着他下巴凑近。唇面相隔半寸,吐息攀缠不休,“你打算,现在还我?”
“……”陈念轻轻推他一下,“现在怎麽还啊。”
“明知故问。”傅非臣垂眸。他近些天也渐渐适应黑暗,今天躺上床後没戴夜视眼镜,陈念模糊的脸只有一个轮廓,偏偏更动人。
“念念乖。”他低声道,“张开嘴。”
“……唔。”
陈念被拷住的手垂在他肩头,无力地攥紧又松。傅非臣蹭他的鼻尖,轻声笑:“很棒。”
夜色还长,他有许许多多新课可以教授。陈念在他怀中软得像摊水,湿淋淋的,直往床褥中坠。
傅非臣捞住他,也顺势压上去。今今被两人吓得汪呜一声跳下床,夹紧尾巴缩到墙角里。
出乎意料的是,陈念也没管它。他像是被傅非臣亲得迷糊,鼻腔里时不时挤出细碎气声,甜到不像话。
“念念,念念。”傅非臣的动作越来越急。纽扣啪嗒扯开,有一枚直接崩飞出去。
“傅丶傅非臣……”
破天荒地,陈念居然主动挺腰往他身前蹭。柔韧躯体紧贴过来,傅非臣陡然一烫,他正要将人往下按,却听陈念细细喘着,又叫他。
“唔呃,我想看丶看看你……”怀里人小狗似的蹭来蹭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