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就烦,就想起陈念傻乎乎站他跟前问嫂子。问就问了,还不说完,装洒脱掉头就走,以为他傅非臣眼瞎?
笨狗一条,说他还生气。
烟抽完了,傅非臣又点上一根。旁边人也已经热闹起来,玩什麽的都有,言岫被呛得直咳嗽,却还是不肯走。
“我为什麽不敢?”他哑着嗓子问傅非臣,“当初你那样帮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傅非臣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无:“没有。”
言岫身体一晃,把酒杯放回桌上。他如今也算成名,鲜花掌声红毯都见惯,鲜少遭到这样的拒绝,一双眼睛委屈得通红:“我丶我不信。你只是在乎我的过去对不对?我的确和你二哥交往过,但那都结束了,你明明知道的!当时还是你……”
“没错,是我发现了你们之间的畸形关系,并且询问你是否需要法律支持。”傅非臣抽着烟,淡声打断道,“但是,仅此而已。”
两人的交谈声被压抑在喧嚣下,他的声音却犹如重锤,一下下叩击言岫胸膛。
幻想。
傅非臣说他在幻想。
言岫後退两步,神经质地摇头:“不可能!你不喜欢我,那为什麽还要救我?为什麽要为了我和你的亲生哥哥决裂?!我知道你现在身边养了个小孩,他……他长得很像我,是不是?”
声音有点大,原本还在暗中观察的沈为舟额角一跳。他赶紧上去拦人:“你喝蒙了吗言岫,梦到哪句说哪句啊?”
“我没喝酒!”言岫把他手甩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知道的对不对,他当时就是为了我才……”
“你犯了很多个错误。”
言岫回头,怔怔看向傅非臣。
“其一,我没有为了你和傅非钦决裂。其二,帮你也并非出于喜欢。”
灯光正好转成冷色调,傅非臣漆黑的眼睛落在其中,若有寒冰凝固。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不像你。”
“非丶非臣……”
“别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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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岫哭着从房间里跑出去之後,沈为舟搓了把脸。他摆摆手,让愣住的衆人赶紧该干嘛干嘛,接过酒瓶一屁股坐到傅非臣旁边。
“对不住。”他仰头一干就是少半瓶,“我没想到他能闹这麽大乱子。他现在在那个什麽男团里,混得不是挺好吗?怎麽行事还这麽偏激,哎……”
“说清楚也好。”傅非臣扬起手,示意服务生也给他开瓶酒,“趁机传出去,省得有人继续在外面胡编乱造。”
想起贺睢来,他表情一凝。小狗身边哪来这麽多脏东西,那个Lucas看着也不像好人。
得找个机会,把他彻底清洗一下。
目睹他脸上风云变幻,沈为舟愣着眨眨眼,好半天才挤出句:“你不是……不在乎吗?”
傅非臣不答。良久後,他才道:“以前是不在乎。”
“……”
沈为舟感觉自己後脑勺上有根筋在跳。他有种莫名的预感。
玩砸了,彻底玩砸了。
不光是他,傅非臣也是。
“我出去一趟。”放下喝空了的酒杯,傅非臣站起身,“透透气。”
沈为舟赶紧跟上:“我陪你吧。这儿乌烟瘴气的,不好聊天,咱俩再开个……”
“不用。”
傅非臣把手抵在他肩上,轻轻一推。
“我要想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