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他要尹故心吃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傅山迟:小娘当心,别摔了。(假笑破大防看我今晚干死你)
尹故心:他人真好。(并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批,和温润盲眼美人的黄色爱情故事。
春日里的淮州多雨,将原本雕栏玉砌的傅府大宅也染上些愁丝。今日是傅家大老爷的头七,淮州城内有名姓的经商人家都纷纷前来吊唁。
傅山迟勒马停在府门前,马蹄溅起地上的一片水洼。
在一旁负责迎候的尤管家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马上身着笔挺军装的男人:
“二爷?”
傅山迟手上还握着马鞭,坐在马上眼中含讽的乜他一眼,他腰上还别着一把枪,浑身都带着肃杀之气:“我才走了几年,这府里的奴才就不认得主子了?”
“真是二爷回来了!”
傅二爷傅山迟,是傅府大老爷原配夫人的嫡子,在原配夫人病逝後不久就去往法兰西留学,与傅府彻底决裂。
一年前他回国後接替了他舅舅在军中的职位,晋升飞快,却没有再踏入淮州城一步。
而如今,他赶着自己生父头七的时候带兵回来,没人知道他心里是什麽想法。
正因如此,傅二老爷早就吩咐尤管家,若傅山迟果真回来吊唁,一定要处处小心。
尤管家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再不敢耽搁,连忙前去扶人下马,傅山迟却挡了他的动作,兀自下了马,尤管家只得吩咐人去把马牵去马房。傅山迟身量高挑腿又长,他自己小跑了两步才勉强跟的上。
傅府一如傅山迟四年前走的时候,只是处处挂着白丧幡,透露一股阴沉沉的气息。
尤管家一路将他往灵堂领,心里想着如果一会儿二爷问起大老爷的死因他该如何委婉的回话,哪知道傅山迟一句都没问自己的亲爹,反倒谑笑着不经意的问着:
“听说我爹死前两年新娶了个男夫人?”
尤管家一愣,忙回:“是是是,现在的大夫人他……不比您母亲出身高贵,原先是留花堂里唱戏的。还没唱出什麽名堂来,就被咱们大老爷娶进来做了填房。”
傅山迟听此只是呵笑一声,脚步未停,而尤管家忌惮着他和他身後跟着的两名冷脸的副官,也存了几分讨好的意思,透露道:
“二爷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就要守活寡的大夫人,是个瞎子!”
“瞎子?”
傅山迟忽然顿住,站定侧头看了他一眼,面上忽然冷了下来。
尤管家有些被他这副样子吓到,茫然又小心的道:“是……是啊,据说不是天生的,本来戏唱的挺好,因为这个上不了台,只能做些打杂的活儿……”
“哦,对了!”尤管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补充道:“这位戏子出身的填房大夫人,被咱们老爷娶进府那年才十四,诶哟……那可真是……”
傅山迟彻底收起了原本的那副不以为意和戏谑,军帽下的眼睛冷冷的盯了尤管家一会儿,半晌後移开,齿中碾字:
“留花堂,十四……都对上了……”
好啊,这个朝三暮四的婊子,在他离开淮城的第二年就马不停蹄的勾上了他的亲爹。
临走去法兰西前,他唯恐有人欺负他,暗中派了不少的人保护,不成想这人看不上傅府二爷的名头,要做府里的大夫人。
要做他的继母。
尤管家说了这话候一直觑着傅山迟的神色,在看到他阴沉的面色时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
他深知这位二爷难以琢磨的心性,正待跪下求饶时,就听傅山迟忽然问道:
“我爹有个爱让人听房里人墙角的毛病。”
他回过头,眼里的笑意尽失:
“我这新小妈床上叫的……是不是好听?”
灵堂里燃着白蜡烛,棺椁就放在正中,几个穿着白衣的下人跪在火盆前飘飘洒洒的扔着纸钱,哭声一直萦绕在灵堂里,久久不绝。
“大夫人。”丫鬟听玉将一盏茶送到了一直跪在棺椁前的人面前:“您跪了这麽久,喝盏茶润润口吧……”
一截白皙的腕子从素服宽大的袖子中探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掌摸索着听玉的胳膊,慢慢摸到了茶盏上,接过浅浅喝了一口。
“几时了?”
“回大夫人,酉时了。”听玉看向灵堂外已经快要暗下去的天,悄声道:“都说二爷今日会回来的,怎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人来?”
跪在原地的尹故心将茶盏递给听玉,闷闷的咳了几声,也跟着回头,露出一张双眼被缠缚着白绸的脸。
“许是路上耽搁了。”
他身体素来不好,从早到晚跪了这麽久已经有些累了,于是叫听玉扶着他到廊子外的椅子上坐一坐。
傅府并没有赶着淮城里住洋房的新派头,仍在古朴典雅的老屋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