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紧,怎麽不找个大夫看看?”
死对头只是定定看着他,眸色比夜色还要漆黑,宋钰站了一会,觉得死对头大概不是很欢迎他的到来。
就是不知道林清晚,为什麽总觉得他和死对头的关系好。也许是死对头太独了,身边比较烦人的对象只有他一个吧。
宋钰非常知趣提了离开,“那什麽,没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然後,他的手臂被拽住了。
宋钰回头,对上的是死对头黑沉沉的眸子,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汹涌征兆。
宋钰:“?”
他今天好像没说什麽能把死对头气死的话吧?
怎麽那麽生气?
“干什麽?”
宋钰装没看懂他眼里的情绪,别过脸,以他从小面对危险的应对方式,应该赶紧逃离。
“她订婚了。”
宋钰:“?”
谁,为什麽和他说这个?
宋钰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死对头口中的“她”是谁。
“你别有多馀的想法。”
宋钰:“?”
他兀自消化了一会,才把“她”和林清晚对上号。
所以死对头主动开金口,是觉得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上林清晚了?
先不说宋钰根本没有那个想法,他一直以来也很有自知之明。
宋钰无父无母无正经工作,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有整个师门要养。他这样的人,自然是配不上大小姐。
可他分明只是好心送林清晚回家,却被当成别有居心,饶是脾气再好,也会生气的。
“林清驰,你太过分了。”
宋钰气得要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
平日能言善辩的他,愣是没挤出一句怒斥的话,一肚子气的离开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宋钰还是很生气。
忽而对上宋闻野的雾茫茫的眼神,宋钰差点没忍住迁怒于他。
但硬生生忍了回去。
算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弄清楚,宋闻野究竟怎麽回事。
“你怎麽会突然想起这个?”
宋闻野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像有什麽要冲破脑袋。
宋钰:“先回宿舍吧。”
他扶着宋闻野进屋,让他躺在床上,“头疼吗?”
宋闻野点头,不只是头疼,眼睛也疼。
宋钰想起抽屉里还有安神符,叠好放在宋闻野的枕头下。
“你躺会,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闻野看着宋钰离开的背影,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见自己不顾阻拦,跌跌撞撞闯进还没完全扑灭的火场里。
然後,他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从火场里抱了出来。
他看见自己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般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宋闻野感同身受般,只觉胸口像是被刺入了一把匕首,用力地搅动,疼得他喘不上气。
宋钰端着水杯进来,就见宋闻野神色痛苦,手指紧紧地拽紧紧胸前的衣服,拧成皱巴巴的一团。
“还有哪里不舒服?”
宋钰没来得及放下水杯,那只手用力地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入了一个结实滚烫的怀抱里。
水杯掉在被子上打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