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本想用自己的这一波操作进一步俘获楚青的芳心,哪知楚青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了它好一会儿。
就在眼球快要被看得眼皮上面分布着的绒毛全部炸起来时,楚青不再带有任何怜惜的将它从自己的掌心中拎下,毫不留情的甩到柔软枕头上。
虽然它没感到任何疼痛,但因为楚青甩到过于干脆,它整只眼睛蒙了好一会儿,才支棱起半边身体来看人。
“妈妈……妈妈不喜欢我这样吗?”
它懵的眼眶里的水雾都散下去了不少,半点不见刚刚楚楚可怜的状态。
楚青披了件深色外套,看也不再看它:“别装了,你刚刚不是只会叫妈妈吗,这会儿这麽就会说这麽多别的词汇来了?”
眼球眨巴好几下眼睛,软下声音开始认错道:“我错了,妈妈不要生气。”
楚青没再应答,房门一打开,天花板上吊着的另外一团嘟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好慢,好慢啊,青青。”
小孩脸与正常孩子无异,只不过四肢与正常人相比都要长上一些,就像大人装了小孩的头。
但其头部跟身体的衔接部分并没有明显的缝合痕迹,但令人不安的是,他的头颅明显与身体形成了两种极端。
枯枝般的手指关节咯吱咯吱的挠动着天花板上的墙皮,眼看右手边第三块墙皮不保,楚青叫出了小孩的整个名字。
“王杰。”
被叫了全名的小孩身躯猛的一顿,每次楚青叫他时,都意味着自己做错了事,将要接受惩罚,所以每次他被喊全名时心里可谓是又惊又怕。
“你昨晚已经惩罚过我了,你今天不能接着惩罚我!”
他大声叫喊起来,虚张声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自己的心虚似的。
如果换做一个平常人,见到一个癫狂诡异在自己面前发疯示威的模样,可能下一秒就要行使跪拜之礼了,但现在站在诡异面前的人是楚青,一个早就对该场景司空见惯的人。
昨晚楚青的话算不上惩罚,如果真要说的话,算得上是警告的话。
楚青并不吃他这一套:“那好,从现在开始,我禁止你吃一天的糖果。”
王杰双眼瞪得溜圆:“不可以,我都这麽好心叫你起床了,你怎麽可以这样?”
“你确定你不是打算在敲门後,自己再躲在墙角,等我听见声音看门时吓我一跳?”
楚青说的斩钉截铁,根本不给他钻空子的机会。
“而你现在,不过是等的太久,没了耐心,打算主动献身了而已。”
王杰无力反驳,因为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做的。
*
病历本扉页上的眼球打着哈欠,开始认真记录起楚青交代的话来。
记录着王杰病例的那页,下方多了一行刚添上去的小字:
限制一天的糖果配额。
仿佛是为了响应病历本的记录般,就连王杰自己偷偷储藏着糖果的玻璃罐也凭空消失了。
而那些糖果,还是他攒了好久,打算躲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吃的。
但病历本可不管这些,它是个听话的孩子,它很乐意将自己主人说下的话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
但就在它合上自己的书页时,不知又想到了什麽,它再次自己翻阅到了沐枯所在的那一页。
根据它刚刚听到的内容,它能明显感受到主人对于眼球的不欢迎来,在写着“病态迷恋”这几个字上闪了又闪,似乎是在思考纠结该用哪些词汇替代才好。
很快,它干脆不再思考,干脆利落的将这几个字用一道鲜红的笔道划掉,後面浮现出了别的字来。
上面写着:诈骗犯,认知错乱(乱认妈)
它似乎很满意这几个新添上去的病症描述,便不打算合上,就这麽摊开摆在桌上,等待着主人看到後,对它作出的夸奖。
*
楚青房间内,眼球刚将自己埋进楚青躺过的枕头里,正打算深嗅一口时,不知是哪来的手指一下将它揪了起来。
王杰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它,哈喇子差点从嘴边流出来。
“好香,感觉你好像好好吃的样子。”
如果说人类牙齿对于王杰来说是硬质糖果的话,那麽眼球的口感对他来讲跟软糖没差。
虽然他更倾向于嘎嘣脆的口感,但偶尔用软糖开开胃也不错,软软糯糯的也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