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後,楚青才注意到女人身後的东西,那是“站台老人”的手指。
因为“站台老人”裹得实在太厚,又加上楚青思考问题时过分专注,所以并没有意识到有东西掉下。
现在他仔细端详了片刻,主动出声询问车里的人道:“谁掉的戒指?”
在一片死寂中,“站台老人”学会了举手:“我掉的,实在不好意思。”
车辆里其他人听见这句回答後,直接瞳孔地震,就连司机都差点没把握住方向盘,差一点就要拐进道路边的绿化带上。
实,在,不,好,意,思。
这是一个诡异该说出口的话吗?
“站台老人”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礼貌了吗?
我手机呢,挺後悔没提前录好视频好发朋友圈……
虽然有监控在,但它的作用聊胜于无,因为诡异出现的同时会干扰到相应磁场,这就意味着监控那边只能拍摄到一堆马赛克。
这一趟车格外的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就连楚青到达站点,准备先“站台老人”之前下车时,都没人敢吭声提醒。
最後在楚青正打算下车时,他突然被坐在靠门座位的年轻小夥子拽了一把衣角。
还好楚青提前扶着栏杆,要不然就免不了一个踉跄。
他疑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见那位拉他的人举着手机对着他,手机上面,是一行滚动的大字:你不等到@?##下车後再下车吗?
楚青:“???”
这是什麽新型的打招呼方式吗?
虽然不知道那堆马赛克代表了什麽,但他根据对男人眼神的观察,能准确判断出代指的应该就是他曾认为有病的那位老人。
这麽一结合,楚青脑子有些懵:“她是行动不便吗?”
男人:“???”
你问我?我打哪知道她一个诡异行动便不便?
见男人没回答,楚青就当默认了,所以他好心的问“站台老人”道:“老人家,你是在这个站点下车吗?”
这个问题“站台老人”自己也不知道,她随机刷新,随机杀人,随机选择站点下车。
但面对至高的威压,她梗着嗓子答了一句“是”。
她不敢违逆楚青对她发出的任何指令,虽然她不知这人身上究竟为何有如此强的威压,但她在楚青嗅到了许多高级诡异的气息。
对于像她这样的低级诡异,高级诡异碾死她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她头脑风暴了一圈,绝对还是听话回答是的好。
于是在全车人瞪大的眼睛,跟张大到不能再长大的下巴中,楚青几乎是跟“站台老人”一前一後下的车。
楚青在前,“站台老人”在後,有关这个前後顺序是“站台老人”自己努力争取出来的。
因为楚青有意让她先下车,但“站台老人”死扒拉着座位坚决不从,从她那显得可怜跟害怕的眼神中就不难看出,她怕极了那位年轻人。
就好像只要她前脚敢下,後脚楚青就能将她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似的。
于是这样千载难逢的盛景就出现在了衆人面前。
而她们愣是看呆了,许久才有人想到要拿手机拍下视频来当做证据。
也是在司机重新啓动车辆,并开出好远距离後,车内衆人才终于像是连接上wifi的手机似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我草。”不知谁先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感慨。
扒拉楚青衣角的男人捶胸顿足道:“失策了,早知道要个签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