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也没多问,在章仆还没找到别的可以拿得出手的借口搪塞过去时,他的码已经出现在了章仆面前。
章仆对于这种干脆性格深感惊喜:“好好好,等我拿个手机,马上……”
但在手机即将掏出来时,比他点开微信手速更快的是手机屏幕显示没电时的关机速度。
章仆:“……”
没事,他还有充电宝可以用。
但一掏口袋,他登时傻了眼。
我充电宝呢?我那麽大一个充电宝呢?
头脑风暴好一阵子後,他终于想起自己忘掉了。
现在他的脸上只剩下了尬笑:“这……”
楚青主动解了围,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性格,有事情当场就解决了。
“你在哪一站下车?”
章仆报了“青山精神病院”的名称,楚青才终于对这位话多的路人提起了一点儿兴趣来。
“是吗?你是专门去治病的?”
不怪楚青这麽问,因为经过这麽一路的谈话,他觉得这位智商没一点儿问题。
章仆叹气道:“亲戚丢了孩子,现在找不到人了,听说在失踪之前去过那里,所以想着过去看看。”
楚青点头,试探着询问道:“那个失踪的孩子,是不是叫王帐?”
章仆:“!!!”
“你认识这孩子?”
楚青:“我是青山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他现在就跟我们居住在一起。”
章仆被惊天大奖砸得昏头转向,实在想不到不过是随机开的一个路人,就这麽开到了隐藏款。
他有些不确信的发问道:“确认是王帐吗?他正在就读大学,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爱打篮球,话也挺多的,很是开朗活泼,长相也是清新小鲜肉一枚。”
楚青一一点头确认:“身高具体多高不太清楚,但起码有一米八以上,而且是爱狗人士,开朗倒是挺开朗的,不过有些时候神神经经的。”
在确认就是他要找到那个人後,章仆更惊喜了:“都说遇到帅哥会有好事发生,上天诚不欺我。”
章仆道:“我没去过那里,现在导航也……”
“只能麻烦你带一下路了。”
楚青颔首:“不麻烦。”
有那位“烦人精”在的日子才是真的麻烦。
因为自从王帐住下来後,经常喜欢有事没事就冲他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内容如下:
“这闹钟一般会怎麽走啊?”
“能问一下墙上钟表显示几点了吗?”
“你能出去吗?”
“……”
首先,楚青眼中的那个放置在他床头的闹钟外壳里藏着十几条触手,如手指般粗细,而表盘中央有一只眼睛,它自始至终都在睁着。
关于他为何无法回答王帐的问题,是因为上面压根没有指针,光靠声控报数。
不过他基本处于静音状态,只有楚青需要设置闹钟时,才会想起来用一下他。
其次,墙上没有钟表,王帐指向的那个地方楚青看过去时就是一滩血液,可以说,那个钟表就是有人沾染人血画在上面的。
但那个血液是可以流动的,至于究竟指向什麽时间它也不太清楚,因为大多数时候它是不会动的。
最後,楚青当然能出去,但他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不太想回答傻子的话,也就草草揭过了。
现在面对王帐所谓的“亲戚”,楚青只有一句话要交代:“如果可以,希望你今天就能将它接走。”
楚青感到烦躁也不全是因为王帐的存在,眼球沐枯也功不可没。
可能是发觉到晚上他睡着之後,它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身体上留下各种印记,所以这些天里没少偷摸在半夜爬床。
他有时睡得比较沉,有时不会,被稍微一触碰就会立刻睁开眼睛来。
然後就跟作乱的眼球对上视线。
“妈妈……”
楚青觉得眼球的胆子更大了,不像最先见面那样唯唯诺诺的,好像一巴掌就能将其拍死的样子。
“我就咬一口,咬一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