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身穿着白色西装和纯白婚纱的‘新娘’在亲吻着,画面看起来圣洁又美好,
只是‘新娘’泛红的眼尾处却缓缓地滑落下一滴泪。
李承泽。。。。。。
*
李承泽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他快步走在一楼的长廊上,朝陶舒羽所说的那间休息室走去,
“默。。。。。。默。。。。。。”
他推开长廊尽头那间休息室的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下一沉,
明亮宽敞的休息室内空无一人,寂静无声,只有落地窗的茶几上摆放着的,完好如初的点心和水。
*
“额。。。。。。唔!”
舒默挣扎得越厉害,江屿笙就吻得越狠越凶,
唇瓣被咬破了,刺痛感传来,舒默眼眸越发湿润,身体被江屿笙紧紧禁锢着,
江屿笙一手箍住他的身体,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垂眸看向他目光冰冷得吓人,
“真好奇,如果李承泽知道你在订婚宴上,背着他跟我接吻,和我在一起,”,江屿笙掐住他的脸,逼迫他看向镜子,脸颊贴在舒默的脸颊旁,看着镜子里的舒默轻声道,“。。。。。。他会是什麽反应?”
他偏头,看着舒默被泪水打湿的眼睑,“或者我派人把他叫过来,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麽亲你的好不好?”
“你有想过吗?舒默,”,陶舒羽的话蓦地在脑海里浮现,“如果他们不愿意该怎麽办?”
舒默看着镜子里无能为力的自己,痛苦地闭了闭眼,“放开。。。。。。放手!”
‘咔哒’
门把转动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入到舒默和江屿笙的耳中,
舒默眼里燃起希冀,透过镜子看向门口的方向,然後眼里的光又一点点熄灭,变成绝望的恐惧,
仉曜的身影照映在镜子里,出现在门口处,
江屿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仉曜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你怎麽过来了?”
舒默看着镜子里逐渐走近的仉曜,脑海里一阵阵地感到眩晕,手脚都一片冰凉,
如果换做是从前,他会向仉曜求救,也相信仉曜会救他,可是上次在温泉山庄。。。。。。
他牙齿都在颤抖,脸上血色尽褪,他不知道仉曜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做什麽,又是不是一早就跟江屿笙商量好的,
江屿笙抱着他转身,面对着仉曜,“我未来的伴侣,”,手指缓缓地摩挲过舒默冰凉颤抖的脸颊,他低头温柔地亲吻舒默的发顶,却擡眸眼神淡漠地看向仉曜,“漂亮吗?”
“漂亮,”
仉曜在距离舒默半步的位置停下脚步,视线从头到脚,从舒默苍白清秀的脸缓缓往下扫过他闪闪发光的纯白婚裙,
“很漂亮,”
他擡手抚摸过舒默泛红的眼尾,然後低头亲吻他的脸颊,
舒默瞳孔颤抖地擡头看他,嘴唇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却发不出一个声调,
今天在这里举办的明明是仉曜跟江屿笙的订婚宴,可现在他却穿着婚纱夹在他们两人之间,舒默忽地就觉得这个世界荒诞扭曲得根本不像是真的,如今他身处的场景仿佛也只是一场噩梦,
“阿默,”,仉曜低头吻了吻他苍白颤抖的唇,“别怕。”
舒默神色木然地擡眸和他对视,漆黑的眸底浮现出微弱的光,下意识地擡手揪住他的衣摆,“帮丶帮我。。。。。。求你,救。。。。。。”
求求你,救救我。。。。。。
泪水从眼眶里溢出,他眼眶红红的,满眼祈求地看着他,手指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摆不放,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被人欺负得可怜兮兮,浑身湿漉漉,被人关在厕所隔间里绝望无助的少年,
时间流逝,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仉。。。。。。曜,”
和过去那个满手血污,渴望被救却又害怕担心弄脏他衣角而瑟缩着收回手的少年舒默不同,此刻的舒默哆嗦着,揪住他衣摆的手骨节用力到泛白,却也仉曜记忆里的另一道身影重合——那个在废墟之上奄奄一息,趴在他脚边,却还是拼命挣扎着求生的人,
江屿笙冷眼看着面前的仉曜和舒默,就像当年站在艺术馆的窗前,看着夕阳下仉曜背着舒默离开的身影,
那天仉曜背着舒默离开去了校医室,却是他扭头派人调取了学校艺术馆的监控,然後把欺负舒默那几人的监控视频发给了校长,让校长处理的,
那时候他还没有认识舒默,只是看到趴在仉曜背上的少年那瘦弱的背影而莫名地起了恻隐之心,所以难得多管闲事了一回,
後面欺负舒默的那几人受到了处分,再後来他通过仉曜和舒默成为了朋友,只是艺术馆那事他并没有跟舒默提起过,因为觉得没必要,就像上学期他借程薇娅的手整治程靖和李宏也同样没跟舒默说一样,
因为主动说出来就太像是在刻意‘邀功’了,他觉得没必要,也不屑于那麽做,
中学时期的舒默一无所有,寒酸瘦弱,就算他跟舒默说了又能怎麽样,舒默也根本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来‘报答’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