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昏暗的巷子里,血腥味浓重弥漫,
舒默双眼漆黑空洞地看着面前的常希瑞,手里握着的匕首却毫不迟疑地用力往里深入,
鲜血漫过刀柄,流淌过手背,留下温热粘腻的触感。。。。。。
那是生命流逝的痕迹。
远处巷口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照不亮深处的黑暗,
街道上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大家都在着急着寻找能避雨的地方,没有人注意到巷子里在发生些什麽。
皮肉被锋利的刀刃寸寸撕裂,鲜血如同泉涌,汩汩地往外流淌,常希瑞脸上血色尽褪,
雨水混合着地上的鲜血一同流向脚边不远处的排水沟,
他手指紧紧地抓住舒默握住刀柄的手,脸上却还露出毫无所谓的艳丽笑容,
“舒默,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常希瑞低头凑近他的脸,唇上仅剩的那一抹红落入舒默的眼里,
。。。。。。omega唇角缓缓勾起的弧度,像是在黑夜雨中张扬绽放的红玫瑰,诡谲妖艳,
“这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
他低头贴近舒默的耳边,吐气如兰,另一只手同时缓缓擡起,“你在这里杀了我,转头我还能重啓游戏,再次活过来。”
“小傻瓜,你杀不死我的。”
舒默脸上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黑色的眸子里透不进一丝的光。
“疼吗?”
舒默没有理会常希瑞的话,开口的同时缓缓地拧动起手里紧握着的匕首。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滴滴答答地打湿他们两人脚下的地面,常希瑞浑身紧绷,呼吸都跟着加重了几分。
“唔。。。。。。嗬。。。。。。”
常希瑞呼吸所带出的热气扫过耳边,吃痛的闷哼声落在舒默的耳中却宛若天籁之音,
“你看,你也还是会疼的,”,舒默面无表情地开口,拧动匕首的力道和幅度却越发加大,“你也不过如此。。。。。。常希瑞。”
那晚福利院的孩子们被困在楼里,被活活烧死时,心里是有多麽的绝望痛苦啊,
他看着停尸间里那大大小小,一具具破损焦黑的尸体时,心痛到麻木。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明明在一天前还围在他的身边,笑容明媚地叫着他‘哥哥’,
可不过一夜之间,就全都变得面无全非了,
“他们还那麽小,那麽怕疼,”
“小立文打个针都害怕得哭鼻子,傅铭吃东西的时候最怕烫了,晓宁那麽乖巧可爱,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舒默轻声低语,自顾自地说着话,像是在和常希瑞闲聊过往的回忆,可手里握着的匕首不断地拧动着,将常希瑞的伤口搅得稀巴烂,
能不能杀得了常希瑞都无所谓了,他只想要常希瑞疼。
“你怕疼吗?常希瑞。”
舒默语气很轻,甚至听起来还很温和,像是在询问常希瑞要不要吃糖,
“听起来像是怕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可舒默脸上却毫无所谓,
“。。。。。。你也该尝尝他们经受过的痛苦,这样才公平。”
话落的那一瞬间,他猛地拔出匕首,
鲜血自伤口处喷涌而出,打湿两人的鞋面,常希瑞抓着舒默的手瞬间握紧,嘴里再次闷哼出声。
“你知道福利院里一共有多少人吗”
染血的锋利刀刃在黑暗中折射出森冷的寒芒,滴血的刀尖随即换了一个方向,再次狠狠地刺入常希瑞的身体,
耳边再次传来常希瑞的闷哼声,舒默没等常希瑞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孩子们加上院长他们,一共有一百八十三人。”
常希瑞埋头在他脖颈边大口喘息,另一只手自舒默的後背擡起,扣住舒默的肩膀,将舒默的身体压向自己的方向,
“所以呢?”,常希瑞擡头,贴在舒默的耳边轻笑,“你要捅我一百八十三刀吗?”
“可是按照你这麽个捅法,我身上的血可不够流啊。”
他还有心思跟舒默开玩笑,脸上云淡风轻的,像是真的一点也无所谓,也丝毫不畏惧死亡,
像个疯子!
舒默嘴唇紧抿,抽出刀的同时,再次开口,“没有关系,你死了我也照样可以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