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医院给他打了电话,元博文手术顺利,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陈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塞了好几个钱夹,都是地龙翻身捞出来的。
“为了救人,也算是遗物尽其用了。”
陈恪感叹,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但他是不会放弃让元博文出他自己的医药费的。
“啊?”
张馀一脸懵:“我看家?”
他的眼睛转了转,望向大楼那个歪七扭八的伤口:“可是我也没有学过伤口护理啊。”
陈恪用惊奇的眼神看他:“他只是一栋楼而已。”
“它——”
张馀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找不到问题在哪,仔细一想,头痛得要裂开了。
“嗨呀,小张看不了的,还是我来看吧。”
刘阿婆从阴影里缓步挪出。
她的精神头比之前好了不少,又恢复成了以前和蔼的样子,只是步子依然拖沓不稳,有些不利索。
她紧攥着一盒营养品:“鸡蛋好多都被挤坏了。喏,这个还好好的,正好可以带给病人,我儿子之前来看我的时候给我买的。”
她递过来,但眼神却十分不舍。
陈恪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把东西推了回去。轻声说:“还是张馀来吧,我重新给元博文买。”
他现在兜里厚实,没准花的还是刘阿婆姐妹团的遗産呢,就当是刘阿婆赞助的了。
刘阿婆的笑容一僵。
果然!
昨天的事情就是陈恪故意闹出来的。他故意提元博文,就是为了刺激她。
刘阿婆甚至怀疑,陈恪是不是在特管局也有关系,不然为什麽特管局现在都没有收了她和睦安佳苑?
要知道,他们昨晚的动静可不小!
见刘阿婆沉默了下来,陈恪又叮嘱了张馀几句,最後张馀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如果出事情,我怎麽联系你?”张馀有些纠结地问。
昨晚陈恪给他下单了新的电子设备,他答应收到货就把钱转给陈恪,但现在他没有手机啊。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用联系。”
看着张馀畏畏缩缩的样子,陈恪眼睛弯了弯:“我那麽多书还在这呢!”
陈恪走後,刘阿婆看着张馀,露出一个笑容,皱纹深深:“小张,你想知道老孙头的秘密吗?”
张馀看向她身後的一片蠢蠢欲动的阴影,汗毛倒立,眼柄僵直。
陈恪现在不在家了,刘阿婆不会想趁机吃掉他吧?!
毕竟污染物都是吃人的!
“我有点忙!”
说完,张馀“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刘阿婆嘿嘿一笑,抱着失而复得的营养品,对着空荡荡的走廊絮叨:
“忙点好啊,都去上班,不用管我……”
“我找了很多老姊妹,年轻时候我也是艺术团的一枝花呢!”
“上次看的那个电视不错,叫什麽名字……”
她喃喃自语,越走越远,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