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一怔,嘴唇轻轻动了动。
他不曾拥有如此浓烈的感情,但当这样的感情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被选择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谢闻渊或许沉默,或许存在感不强,但他就像是陈恪的影子,如影随形,无言却重要。
如果不来这里,那麽未来几十年,他随时面临失控的风险。
陈恪不希望再一睁眼时,眼前是陌生的地方。
他同样不希望谢闻渊清醒地看着自己迷失。
此行是他的选择。
同样也是谢闻渊的选择。
陈恪一时间有些失语。
正在这时,外面出现了不小的动静。
“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两人都对这样的声音不陌生。
打开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各种土着语叽里呱啦,旅行团的人更是像没头苍蝇似的跟着乱转。
导游很快跑了过来。
“是寄居蟹,那些东西刚刚袭击了一个人,但来的不止一只!”
“哗!”
部落中央的强光大灯亮起,将一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能够清晰地看到有什麽东西在沙子下面游动。鼓起的一个个小包快速移动着,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土着们的声音很大,疯狂向自己身上喷洒某种抑制喷雾,却毫无作用。
这些小沙包一个个破开,袭向了周围的人!
“啊啊啊!”
有旅客被袭击,这些沙蟹直往他耳朵里钻!
黑红色身影一闪而过,那种被啃咬的疼痛感消失了。
那人神色茫然地望向了地面。
一个长了十条腿的管钳正在沙土上快速攀爬着。
他顺着管钳移动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大灯照亮了整片区域,但此时,从灯下站立的那个男人的身上,蔓延出来了大片的漆黑暗影。
整个沙土地面上,仿佛覆盖了一层黑丝绒布料,看不到一丝反光点。
这些暗影仿佛活物一样,甚至蔓延到了沙土的深层。
而刚刚还在疯狂叫嚣的沙蟹,仿佛被沙土地挤出的黑头,一个个蹦了出来。
然後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径直拈灭,化成了比砂砾还要细小的灰尘。
此前那些险些被寄生的旅客和土着,都被一道暗红色的管钳所拯救。
这道黑红色的管钳“叽叽”叫着,动作丝毫不停歇。
眼前奇幻的一幕刷新了衆人的认知。
一时间,场上一片死寂,只有警报声响彻天际。
很快,警报声安静了下来。
暗影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褪去,重新回到了男人的脚边。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光下,不声不响,如同黑暗本身。
土着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们互相对望,而後有人发了一句听不懂的话:“嘎噜西!”
紧接着,更多的人爆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嘎噜西!”
谢闻渊走到了陈恪身边,皱眉看着眼前的土着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