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低级污染物。
谢闻渊再度从陈恪的影子中剥离出来,形成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已经到了核心区域,它能够感受到母树的气息了。
谢闻渊的目光穿透空间,望向高处平台中央那扇紧闭的门。
就在那道门之後。
周围的抵抗者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茬接着一茬倒下。他们对于乐土的忠心值得敬佩,但以後却没有效力的机会了。
陈恪没有动手,都是谢闻渊杀的。
显然,他还记得那些“少数”的故事。
很快,整个理事厅没有一个能动的了。
望着一地狼藉,陈恪轻轻地叹了口气:“感觉我才是大魔头。”
陈恪的身影蹲了下来,望着死不瞑目绵羊污染物。
明明是舍不得这里的特权生活,却将现实世界说得如此不堪。
“你没必要杀他们,你们只是理念不同。”一道声音传来。
理事厅的穹顶壁画中,石雕头颅不知何时都转动了。它们睁开眼,直直地望向了陈恪。
“就像你喜欢那个糟糕的世界,自然也有人喜欢乐土。”一个仿佛由无数声音叠加而成的声音响起。
陈恪眨了眨眼:“文森?”
“很高兴你能认出我,陈先生。”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
所有的石雕头都擡起了眼睛。
“杀人对你来说如家常便饭。”
文森感叹了一声:“你明明是人类,可心却是冷的。”
“比不上你连自己人都杀。”陈恪毫不客气地回怼。
他说的是孙秘书以及其他被当作炮灰的人。
“你们来乐土有什麽事情?”文森的声音有些冷漠。
他现在是压抑着怒火的。
陈恪毁了他几十年来的心血,甚至现在已经闯入了乐土,要将他的根都挖了,文森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挫骨扬灰,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陈恪低头看了一眼满地狼藉:“我以为我的行为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文森的气息明显一滞,怒意更加翻涌。
他自认为对陈恪先礼後兵,但这人不仅不吃他的示好,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如此油盐不进!
“破坏这里对你来说有什麽好处?”文森质问着,声音带着痛惜。
陈恪直视着那些石雕:“对我没什麽好处。”
对他的确没有,最多就是以後不会被苍穹集团骚扰了。
这个世界就像水晶球一样,脆弱漂亮,但不是真正的世界,更像是文森自我感动而设计出来的微缩景观。而这里的人类,却像是水晶球里的玩偶。
或许有的人会喜欢这样的世界,但前提是人们知道他们还有别的选择。
“我设立的那些规则,不过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罢了!我原以为你会理解,但是没想到……”
文森的话里带上了痛惜。
但他本人却没有出现在陈恪面前。
“打不过就躲起来吗?”
“这就是乐土创造者的胆识?”
穹顶壁画中的石雕头颅扭曲成了蛇头,围绕着陈恪嘶嘶打转。
“陈先生,激将法对我没用。”
陈恪点头:“好可惜,被发现了。”
这样说着,他的眼里却没有一点可惜的神色。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
“既然这样,那只能换一种方式请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