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路沉默的塔里克,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望着陈恪,开口:
“只有陈先生一个人回来了吗?祂呢?”
陈恪一顿。
……
周纬时到部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一行人匆匆赶到时,只见青年安静地坐在火堆边。
跳跃的火焰勾勒出他的侧影,火光浮动。
篝火旁,几个当地人正手舞足蹈地庆祝着什麽。
“陈恪!”周纬时喊了一声。
陈恪闻声回头。
刹那间,周纬时浑身汗毛倒竖。
杀气扑面而来。
陈恪站起身,目光在周纬时身上打量。
周纬时浑身都僵住了,大气不敢出。
“你要干什麽?”周纬时声音有些发紧。
很快,陈恪眼底漾出了熟悉的笑意:“没什麽,好久不见。”
周纬时长松了口气,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刚刚吓死我了。”
刚刚陈恪盯着他的感觉,就仿佛是被什麽庞然大物盯上了一样,十分恐怖。
此时的陈恪变回了那副无害的样子。
“不好意思,有点後遗症。”陈恪轻声解释。
旁边的陶旭有些紧张:“後遗症还没有好吗?”
陈恪含糊了过去。
毕竟刚刚的一幕,跟母树制造的幻境太像了,一时间有些PTSD。
在部落短暂休整後,一行人登上了返程的飞机。
抵达新陵市,陈恪第一时间前往特管局总院进行体检。
负责他的医生神色严肃,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陈先生,你的行为实在是过于冒险了。”
作为陈恪的主治医生,他的专业素养不容置疑。
提供的方法或许见效比较慢,但很稳妥啊!实在不行他们後续可以调整治疗方法,为什麽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呢?
居然试图靠着人力去对抗母树,还说利用这种方法去治疗自己。
医生倒是觉得,比起治疗,陈恪更像是放弃自己。
甚至带着一种燃烧自己丶照亮世界的悲壮感。
不仅是医生,甚至很多调查员都是这样认为的。
知不可为而为之,以生命为代价为人类博取一线生机。
这人的觉悟已经摆脱了低级的趣味,站在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陈恪试图解释,医生却擡手制止,声音有些哽咽:“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情况,谁会想不开去找母树呢?
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麽要蚍蜉撼树?
还好他活着回来了,如果没有回来,他们都不敢想会发生什麽。
陈恪:“……?”
走进检查室,医生温和地安抚:“放松,别紧张。”
陈恪进入仪器後,医生低头看向仪器屏幕,眉头瞬间拧紧。
嗯?
这个数据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