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背後有个黑板,没人站他後面,我特地把小册子的角度夹得很紧,保证只有他看到。
我看着他的眼神从震惊不解,到擡头看见我感觉果然如此,我对他笑,倒是还挺满意他的这个表现。
我纸上写的是“陈教授你好帅,留个联系方式吗。”
老陈把纸翻过来,在背後刷刷刷写了一句话,签名给我。“抱歉,接下来我还有其他安排,”他对求知若渴的学霸们这样说,“下次有机会还会来Z大的。”
他就这样脱身了,我们俩坐在车里,我把那张纸片拿出来,问他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这是德语,”他说,“…刚才你走上来,感觉…”
他说到一半就死活不说了,害羞了,耳朵框都是红的。我吃饭的时候和他威逼利诱,他说让我自己查,倒是比黑山的秘密还对我守口如瓶。
过两天我找到了个会德语的网友帮我看,她一看就说好肉麻,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德语的意思是,你的眼睛里有星星,签名是赠予吾爱。”她发了个呕吐的表情。
我冲到隔壁房间,骑到老陈腿上就和他一顿热吻。
吗的,太招人了,这就是正宫不可抵挡的魅力吗。
黑山小段子:《闲话》
“抽不。”周子末说。
陈宣摇了摇头,现在是六点,这座城市还未完全苏醒,红光隐隐约约从东边透出一线,给万物蒙上一层薄薄的曦光。
他们两个站在天台上等待,周子末把烟点着了,叼在嘴里,也没有抽几口。
“老陈,”他又把烟拿下来,一副要长谈的模样,“其实我觉得他也就那样。”
陈宣把西装的袖子挽起来了,他手臂重叠,压在栏杆上,听到这句话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
“你想啊,”周子末把烟夹在手指间,烟气袅袅上升,他诚恳的表情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又不漂亮,对吧,最多算是清秀,然後呢,性格也很烂,胆子又小,就按情人来说都算是那种很差的情人了吧。”
“所以你要和他分手吗。”陈宣说。
“我是觉得他配不上你,”周子末说,“配我还勉勉强强吧,配你真的是,门不当户不对啊。”
陈宣笑了一声,“封建。”他说。
“而且我觉得,他这个人有一个很不好的点,”周子末继续分析,“就是,你觉不觉得,他只会撒娇,求你对他好,和猫一样的,对你就是吃完喝完翻脸不认人,感觉很没有人情味。”
陈宣转了过来,背靠着栏杆,似乎是准备听听他的高见。
“我说完了,”周子末说,“你有没有什麽想法。”
陈宣还真想了想,但是他感觉林江淮对他还是很不错的,他很满意,并没有发现什麽特别重大的罪状。
“他不是很专一,”最终他说。
“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周子末说,“他在你眼里就这麽完美?一点什麽问题都没有?”
陈宣想了想,“谢小姐说我被钓了,”他说,“她说林很会钓。”
“非常会,”周子末肯定道,“天然钓懂吗,就是他不是故意的,但是就很…你明白吧。”
陈宣点了点头,但是他其实觉得这个算优点。
林江淮很会撒娇,也很会“钓“,他永远给别人创设的浪漫极大的正面反馈,同时也会暗戳戳地想要给爱人浪漫一下。他很有趣,带着一股不顾死活的幽默,有时候又有点疯疯癫癫的,碰到逆境时,他会恐惧丶抱怨,说很多话,然後爆发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勇气。
他会在早上的时候钻进你被窝里,把你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会跳到你背上,在沙发上的时候直接躺在你怀里,他把你当作爱人,就会没有任何底线地粘着你。
所以陈宣没有觉得林江淮有什麽不好的,他是个很棒的朋友,更是个很棒的爱人。
周子末的烟燃尽了,他把烟头在栏杆上熄掉。
“说了这麽多,你能不能让让我,”周子末说,“你难道不觉得我很惨吗,你什麽都有了,我现在才混了个情人的位置,老陈,你对朋友就真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陈宣说。
“问一问又无妨,”周子末不在乎地说道,“万一呢。”
两个人从天台下楼,刚刚任务结束得太早了,早餐店还没开,他们就在这等了一会,吃了早餐,带上一份再回家。
家里还有一个人等着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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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小段子发生在正文结束後谈上了之後,所以,老陈和金毛对小林的态度是有变化的,不会像正文里面有点疏远的感觉,就是很亲密的一家,懂吧!(打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