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慢慢想,我先来做测试——”
“不,秦哥,我先来吧。”马尾女主动走到石桌前,拿起酒壶准备倒酒,并说,“你们的脑子比我好,比我更有用。”
秦问疏没有与她纠结,直接答应:“好。”
马尾女倒了一杯酒喝下,唱起一曲《剑器行》,跳了一支剑舞。
她唱得不算好听,胜在感情充沛,剑舞也是刚柔并济。
出发前,楚云淮跟她说过一句话:“带着孙大姐对你的祝福顺利通关才算不辜负她。”
此刻的她一边唱跳,一边心想,孙大姐,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我会努力走下去的。
头顶的明月因她小幅度向西倾斜。
楚云淮对她竖起大拇指,“你很棒。”
马尾女微笑着回应,“谢谢。”
寸头男喝酒後,大声唱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麽,擦干泪不要问为什麽……”,跳的广播体操。
卷发女用手捂眼,别过头不看,郁闷地嘟囔一句,“丢死人了。”
楚云淮倒是看得还挺开心,“唱功和舞姿不评价,气势和感情到位了。”
有一说一,他也想当一回这样的傻人。
他知道,人多半是因有脑子才会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最要命的是,有脑子,但不多,容易走向死路。
轮到卷发女时,她说:“还没想好,我最後来吧。”
“好。”
秦问疏点头,倒了一杯酒喝下,唱起“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跳的是手指舞。
“哇哦,我寻思欣赏我们秦哥的绝美唱腔和舞姿呢,你就这样偷懒?啧啧啧。”楚云淮遗憾又郁闷地连连咋舌。
秦问疏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
楚云淮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晃了晃他,“巧了不是?回头我教你,学费再议。”
“我有说我要学吗?”
“你拒绝不了我!”
啧,骄矜自信花孔雀就是如此霸道呢。
楚云淮原本想着唱一首《咱们结婚吧》?想了又想,还是私下再唱吧,他还要脸。
于是喝酒後,他笑眯眯地盯着秦问疏,唱起“在亿万人海相遇,有同样默契,是多不容易……”
他的眼里荡漾着月光,漂亮多情,比酒醉人。
但他跳的是一支机械舞,走搞笑卡点画风,着实让人感动之馀,难免发笑。
秦问疏却明白,他这样的人哪能随便就把一颗心剖出来给人看?他真要这麽做了,他反而只会当作是不走心的瞎撩。
轮到卷发女了,她又说:“我建议大家把耳朵捂住……”
楚云淮挑衅地回答,“那我不得扯着耳朵认真听啊?”
她白了他一眼,“你帅你随意。”
卷发女喝下酒,擡眼盯着天上的明月,同样偷懒地玩起简单的手势舞,唱的却是“满世界是罪啊,爱被说得廉价,真心被践踏……”
楚云淮听出来她的所思所想。
他看到一个孤独愚蠢的旅人,经过多年的跋山涉水後,站在山顶回看来时路,冷静地陈述那些美丑爱恨,不放下,不原谅,不悔改……也不再渴望和追求,呈现一片白茫茫丶空荡荡的无措与悲伤。
即便如此,她依旧在逼着自己往前走。
他在心里评价:唱功不错,感情满分。太有感染力,致郁又治愈。
头顶的明月大幅度倾斜,就如睁开隐形的眼睑,忽然投下一道白光直照石桌中央。
桌面上浮现一段猩红文字:【渡人须识人,渡己须认魂】。
秦问疏用手机记录下来,并说,“应该可以理解为,看清他人与自我,直面心结与执念。”
“第一关,全员通过。”
红衣女人从兜里摸出五张一模一样的枫叶碎片分发给衆人。
“船票碎片,丢了自负。随我去第二关。”
衆人跟着她一路往前走,来到新的一片空地上,面前只有一面立地镜,此外没有任何物品和线索提示。
楚云淮径直走到镜子面前,对镜招手,“晚上好啊,你怎麽这麽帅啊!”
“……”
衆人无语又好笑地看着他在镜子前面摆出各种姿态。
看着跟玩儿似的,但他们知道他多半是发现了什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