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检测报告的姜淼淼,脸半隐在日光阴影中,蹙眉不语。
日常人再狠不过是吵闹斗殴而已,可姜成渝他们居然敢狠到这种地步?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再甩掉是何其的难?他们这不仅要毁她清白,还要断送她的下半辈子吗?!
晏幼绥口气急促道:“那你报警了吗?”
啊,不,她自觉晃去这种可怕的臆想,暗忖:这是白衣小天使,形象不能落地。
一杯奶茶嘬着嘬着还没喝完,晏幼绥忽然掩嘴打了声哈欠,两眼倦红,就更腼腆地低头微笑:“不好意思呀。”
姜淼淼惊道:“难道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
“嗯。”晏幼绥点头,出气很浅,就这麽一“嗯”,仿佛把小心思都“嗯”出来了,“我可是值班刚结束就跑去找朋友做化验,硬把三天出结果催成三个小时,这样看,你欠我的这个人情是不是有一丢丢的大?”他还特意用大拇指与食指比出一段小距离。
姜淼淼失笑:“所以呢?”
“麻辣兔头,尽快安排!”晏医生嘴馋要兑账。
“行。那你赶紧回家休息,我们有空再约。虽然我刚回国,但在找吃的方面可谓天赋异禀,踩错几率应该不高。”姜淼淼打了个包票,看着晏幼绥弯眼笑笑,愉快地拿起奶茶丶咬着吸管走了。
姜淼淼笑着目送。
即便奶茶店依旧重放同一段俏皮流行的旋律,她攥着那份检测报告,目光不由地陷入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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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淼淼坐在大厅沙发里,笔尖点在手中翻开的笔记页面上:
问题一丶运营成功太高;
问题二:各部门人员臃肿,关系利益复杂;
问题三:财务与姜氏人员的贪污问题。
对症下药的措施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是她担心药性太强,容易引发一连串动荡。
正当她衡量之际,左姜柏年丶右姜仲明,姜正业就被两个儿子挟腰架入家门。姜正业其实很想後退,但一比二,着实耐不住两个年轻力壮的儿子,就被这两个孽子强迫架到姜淼淼面前。
两个兔崽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姜正业已朝他们翻了无数个白眼,可见姜淼淼擡眼时,就又板起脸,咬着雪茄做出一副睥睨狂傲的姿态。
姜淼淼看着他们,等了良久丶良久,发现他们三个尽顾着维持叉腰姿态,遂道:“有事?”
三人皆傲慢不语。
姜淼淼便低头继续三思。
姜正业见她当真不理会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後转头要走又被两个逆子强行转回来。他只能重咳出声,喝道:“不孝女!没看见你老爸来了?”
姜淼淼恍悟:“原来能说话?我还以为你们三个突然变成了哑巴。”
“有你这样对老爸说话的吗?”姜正业哼道。
旁边两人颇有种助纣为虐的说:“就是!”三对一,他们就不信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女人!
“等等。”姜淼淼打断话,“我跟你不是同个妈生的吗?”
啊还是同个爸!
呸不对,重来。
姜柏年顿了下,话锋顿改:“那又怎样?你凭什麽一脚把我踹晕过去?在这个家,除了老爸,就属我最大!”
姜淼淼缓缓道:“我们是双胞胎,我比你先出来。”
姜柏年咬牙恨道:“那又怎样?你就一个丫头片子迟早要嫁出去,凭什麽对我动手?”
姜淼淼皱眉强调:“我是动脚。”
姜柏年:“你别狡辩!你敢伤害我,你完蛋了。”
“哦,怎麽个完蛋法?”姜淼淼好奇。
孰料姜柏年却让路,先让姜仲明累积账本再说:“我他。妈又没惹你,你在院子里洒那麽多图书钉扎我进脚,还刺破我心爱的轮胎!你这是找削吗?”
姜淼淼呆了一呆:“消灭夜间噪音,不是人人有责吗?”
姜仲明暴跳如雷:“你这时候还给我装傻白甜?”
姜淼淼两指抵着面颊,捅出两个人造酒窝,然後下巴努向姜正业:“天生长相,你找他算账。”
姜正业:“……”这也能甩锅?
姜柏年和姜仲明的硬钉子全被反射,一时间气得面目狰狞。
姜淼淼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想干什麽?”
“对付你!”姜柏年和姜仲明异口同声,“要你滚!”
姜淼淼忍无可忍,直接一巴掌t拍在左侧茶几上。而这张木质茶几,轰然倒塌。
三个姜氏男人倒抽凉气,齐刷刷後退,比看见有鬼出没还震惊。
姜柏年还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那张裂成几块的茶几,确认这不是梦,顿时猛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