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序单手托住她的腰,将她紧密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後颈,不容她後退分毫,加深这个近乎掠夺的吻。
孟瑶也毫无保留地热情回应,手指深入他浓密的黑发,迎合着他的索取。
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了不少,坐在他身上的时候没有察觉,但当站着吻的时候,方槐序将近192的身高吻得孟瑶脖颈酸疼。
方槐序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意乱间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让她躺在了光洁的吧台上,他则顺势地压过去继续这个缠绵至极的吻。
孟瑶惊得心跳又紧了好几分,这个姿势让人羞臊的程度不只是一点半点,为了维持住平稳,让她不得将所有毫无保留地落在他身上。
但方槐序完全是无意识地这麽做了,因为他十分满意这个的高度差,能让他可以更深入地探索丶也让孟瑶只能依附着他,毫无顾忌地感受着彼此身躯下有力的心跳和体温。
封闭的空间里温度骤然攀升,空气都仿佛变得稀薄丶粘稠,弥漫着爱意的气息。
孟瑶终于被他吻得恍惚了精神,和他一同摒弃理智,彻底沉浸在这久违的,毫无隔阂的亲密中。
一吻结束孟瑶搂着方槐序的脖子,额头与他相抵气息不稳,心里又激动又愉快:早知道和方槐序接吻那麽爽,她结婚的第一天就该直接强吻他。
但当想到之前的事情,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麽似的,猛地睁大了眼睛,忽然灵光移动,抵住方槐序坚实胸膛,在这片火热纠缠中,突兀地叫了停:“等等!”
方槐序所有的动作瞬间顿住,擡起氤氲的眼眸,不解地看着她,偏头吻了吻她抚着自己脸颊的手心,模样有些委屈和不解:“……怎麽了?”
孟瑶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带着一种发现重大转机般的兴奋,她捧住他滚烫的脸颊,语气激动不已:“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有办法帮你了!”
那之後的第三天,天暮集团开始了针对特效药的会议。
气氛十分凝重,长方桌两侧坐满了董事和核心高管,每一道目光都压在主位的方槐序身上。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眼神锐利沉静:“关于近期舆论风波的针对性举措,我已经有了决断,本周的发布会按计划召开。”
一位资历颇老的负责人忍不住率先开口:“方总,关键是策,我们该如何回应定价,总不能继续沉默,任由他们泼脏水吧?”
这话瞬间激起一片附和。
面对几乎一边倒的质疑和焦虑,方槐序擡手虚压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发开来,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再次聚焦于他。
方槐序的目光缓缓扫过衆人,语气沉静:“我不准备在发布会上对定价做任何解释,也不会调整价格。”
“不解释?维持原价?”另一位性子急的高管几乎要站起来:“方总,这会让外界怎麽看我们?这不是把市场直接拱手让人?”
“这个定价已经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不是靠降价来体现的。”
方槐序打断了衆人的议论:“我们没有问题,不需要急着自证清白,这次发布会的目的,就是为了主动引导所有人的目光到林天海身上。”
他脑海中闪过孟瑶的话,对于黑红这件事她已经十分熟络了。
自证永远是最难走的,对方会不断给你设下新的逻辑陷阱,填完一个还有下一个。
现在内部有方砚修和方怀瑾虎视眈眈,外部有林家煽风点火,这个时候更不应该把自己引上焦点,必须要将火点到别处。
孟瑶那天已经跟他分析得很清楚了。
贸然重新调价,不仅会引发董事会更大的不满,更会让公衆潜意识里觉得之前就是定价虚高,现在迫于压力才下调,坐实了黑心的帽子。
所以与其陷在对方的节奏里越描越黑,不如直接放一把更大的火,把水彻底搅浑。
方槐序收回思绪,迎着衆多不解的目光,继续阐述:“林家能如此迅速地拿出所谓的平价替代药,背後必然有我们内部信息的泄露和支持,不过我现在也基本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了,完全不需要为了这件事重置我们的方案。”
他说这话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坐在侧下方的方砚修,方砚修神色如常,压根不在意的模样。
方槐序也不在意,话锋一转:“他们没有完全窃取到我们核心的研发数据和完整工艺,不然也不会定出这样的价格,这根本就只是个急于抢占市场丶仓促做出来的産品,问题暴露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主营业务根基深厚,资金流健康,医疗板块虽然意义重大,但并不是不能承受一时的损失。不如用硬实力说话,稳住阵脚,等到後续更详尽的临床数据丶真实的长期患者案例涌现,市场自然会看清孰优孰劣,所以不需要做改变,反而应该将林家和他们的産品捧高,就怕到时候他们接不住这波热度,着急的就不该是我们了。”
原本喧闹质疑的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不少人陷入沉思,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方槐序环视一圈,最後语气冰冷:“另外,林天海利用非常手段获取内部信息的事情,我决定未来绝不会再给予任何合作可能,也不会容忍第二次。相关内部责任追究和彻查,我会亲自跟进……我没什麽要补充的了,继续吧。”
他说完後就继续参与了其他人的讨论,一旁的方砚修脸色微变,握着钢笔的手指收紧了一下。
最终,方槐序这套一反常规的方案毫无质疑地通过了。
虽然部分人仍有疑虑,但他展现出的强大自信和过往以来的威严态度成功压制住了不同的声音。
会议结束,衆人心思各异地陆续离开会议室。
方砚修刻意走在最後,他刚踏出门口,便迅速拐进一个无人的消防通道,拿出手机,拨去了方怀瑾的电话。
他脸上那点虚僞的笑意逐渐消失,一边等待着电话一边点燃了一支烟,接通之後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压低声音:“林天海那边丢了吧,方槐序不准备改价了。”
电话那头的方怀瑾似乎说了些什麽。
方砚修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惯有的凉薄:“又让我去?你改行拉皮条得了……而且最近是不是使唤我使唤得越来越顺口了?”
方怀瑾像是说了什麽很不中听的话,方砚修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掐灭了烟挂断电话。
然而他前脚刚踏出门,就看见方槐序和孟瑶正并肩站在走廊中央,模样显然已经等候他多时。
他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隐隐猜到了什麽。
孟瑶也不多废话,擡起下巴示意他和他手里的手机:“有时间吗?我们想和你还有姐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