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他……他这是什麽意思?
是秋後算账的时候到了吗?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她刚才,好像把老板的脸也赌出去了。
这他妈听起来明明就是要弄死她的前奏啊!
这个狗系统!
这个狗老板!
简直是对她的混合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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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蕴几乎是飘着来到32楼的。
她的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却感觉像踩在云端,一步深一步浅。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豁出去的时候是“表演型人格”。
她一路胡思乱想地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门没关,虚掩着。
路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擡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
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
还是那股淡淡的橘子清香。
路蕴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脑袋。
程望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
他换下了一身西装,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
夕阳的馀晖透过玻璃,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削弱了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感。
这是路蕴第一次与程望单独见面。
她快紧张吐了。
然而看到脚下价值不菲的地毯,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程……程总。”路蕴的声音有点干。
程望没说话,只是擡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
路蕴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地走过去,在沙发边上坐下,只敢坐三分之一。
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有墙上那只古董摆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敲在路蕴紧张的神经上。
她低着头,研究着地毯上的花纹,感觉自己像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端进来了几盘菜和汤,冒着热气。
等到又剩下他们两人,程望才终于开口看向路蕴,开口。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麽情绪。
手却将其中一个盛着汤的瓷碗推至路蕴面前。
“先喝汤。”
路蕴猛地擡起头,眼睛里写满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