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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十七（第2页）

办公室的门没关，外面的人都能听见里面的争吵。

“程总，你什麽意思？”

“你毫无制片背景，难道不该去进修？”

“一走就是一年，我回来还会有什麽？”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影视部的一把手。”

“这个不可能，其他的你倒是说说看。”

路蕴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里的合同。

嘴角微微勾起。

“好，程总，我可以去美国，这是合同，里面包括我在美国的进修费丶生活费以及差旅费，我都要求三倍，还有，我要求带上冯樱，签了它，我就去。”

一阵沉默。

“好，我答应你。”

据门外的人回忆，这是当天程望的最後一句话。

第二天清晨，波士顿的晚霞透过舷窗洒在路蕴脸上时，飞机落地了。

在那一瞬间，她将手机开机，一封邮件发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光年大楼八层的一间办公室电脑里。

人事部总监点开文件，脸色骤然发白。

这是一封辞职信。

光映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你太牛逼了，刚到美国就离职，你是没看到光映现在的样子，乱成一锅粥了。”潇洒姐给刚落好脚的路蕴打来视频。

路蕴和冯樱收拾好公寓，已经快半夜了，还好有时差在，一时半会儿还不困。

“反正现在《橘子雨》的版权在我这，他们怎麽跳脚都没用了。”路蕴靠在沙发上，微微笑了笑。

没人知道，那晚她撰写合同时，通宵研究了量子影视的并购档案，在新合同的补充条款里悄悄加了一行字：“若项目负责人因个人职业发展原因离职，且离职前已完成剧本核心内容创作，版权自动过渡至该负责人名下，原公司保留优先投资权。”

那天法务部审核时只注意到“优先投资权”几个字，没人深究这个看似普通的条款背後藏着的乾坤。

程望忙着应对原点TV的商业狙击，更不会细看这份由她主导拟定的协议。

她盯着屏幕看着潇洒姐电脑上的新闻，微微笑了一下。

而後，那镜头扫到了会议上的程望。

他脸上的神态平静，只是在镜头扫过来的一瞬间微微皱眉。

路蕴的视线停在了他的眼睛上。

“程望什麽反应？”路蕴问道。

“他，他挑了根眉毛，然後说‘哦，我没注意’。”潇洒姐说道。

“你什麽时候过来？”路蕴点了点头，问潇洒姐。

“明天一早的飞机。”潇洒姐喝了一口冰咖啡，“公司我早都注册好了，就叫星火传媒，我还受一个神秘投资人的资助，在比弗利山庄租了套带地下室的房子，正好改造成剪辑室。”

“剧本我改了三版，你看看这版能不能用。”路蕴也拿起咖啡，把冯樱叫来一起，对着屏幕“干”了一下，“祝我们一切顺利。”

接下来的两年，波士顿的影视圈多了三个“疯女人”。

路蕴白天在大学上课，晚上和吴晓飒泡在工作室里改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