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方姐姐你和关大哥先回。我与边迤去了南齐国都还有其他事做,不方便太多人。”
林承烨赶紧拍了拍方言舟的手。她畏惧地瞥了一眼窗外的关越南,真怕这人离了妻子就要犯病。
“又不是见不着了,几日後我和边迤就去找方姐姐,应当能在神枢天机门多赖几日。”
边迤难以言喻地看着关越南半个身子挂在方言舟身上,两人牵着手高高兴兴地离开,咧咧嘴,嘟囔了一声。
“矫情。”
……
大概行了两日半,连绵的阴雨赏脸停了半天,那天下午竟是放晴,日光晒人。
林承烨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头不再昏沉,少有的思绪清明。她想了想,干脆让边迤提前找了个客栈停下。
“找店家要点笔墨纸吧,我想想……”
她这几天说了很多次这三个字。林承烨看着边迤一蹦一跳地出去,手指撑在太阳xue上揉了揉。
实在是有许多需要梳理清楚的,她总觉得抓住了阴影的一角,可那背後的人藏的太深也太狡猾,始终看不清楚。
边迤拿了纸笔递到林承烨手边,见她眉头皱起,一脸严肃,又自觉地安静退到一边。
“来,过来听听。”
林承烨失笑,无奈向着边迤招了招手,那人又乖乖地跑过来,趴在桌边。
“陪我理顺一下思路,我自己在这里也很无聊,而且这是以你的处境来看。”
林承烨在纸上四边写下四人的名字中的单字。
左楚右边,上辰下……
林承烨顿了顿,她下意识地觉得冒犯。但最後还是提笔写上一个“遏”字。
“你与楚无定之间我先前已经说过,是他先按耐不住。
重点是……魏景辰给我留下的字条,我如今才有空思考。”
林承烨在辰遏二字之间连了一条细线。
“她为什麽会在此时萌生夺权之心,恐怕与陛下病重有关,但至于陛下何时病重的……尚且未知,这是一个关键。我以往虽无心朝堂,但这等大事不可能毫无风声传到塞北。”
笔杆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中轻巧一转,林承烨在辰字上一点。
“就像那时你说的,忽然病重者少之又少,魏景辰恐怕知道此事的时日也不会早很多。而长公主又在此时从永佛寺寻回一药人……”
“药人?”
原本在一旁听得懵懵懂懂的边迤忽然一点头,神色古怪起来。
“你可知道药人是何?药人者,天生禀异,其愈创神速,隐而难察,这在青鸾药谷的禁书上记载。因为其血可抵千百名贵药材,一旦被发现……”
边迤皱起眉。
“多半是个沦为权贵圈养至死的下场。若陛下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其实已经大限已至,如今只是续命茍活罢了。”
江湖人还真是什麽词都敢用,林承烨原本赞许的眼神在听到茍活二字时忽然一梗,她无奈地捏了捏鼻梁,继续道。
“皇帝病重,大权旁落,长公主本就在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政绩出色,此时更是与陛下不相上下。若皇帝驾崩,太子上台後与长公主之间定也是腥风血雨。
所以……所以什麽?”
“……让我说?”
边迤见林承烨望向自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在那人淡淡的笑意中愁苦的抵住下巴,作认真思考状。
“唔……嗯……所以皇帝继续活着,其实长公主的手中权力会更稳固,若时间一久,恐怕太子也无法与她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