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她干呕了一下。
哪咤走到她身边,像是花儿在引诱蜂蝶。
平愈嗅见清香,一下就回到哪咤的身後。
见两人挨在一起,林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待他捶胸顿足,身旁的妻子伸手用力推来几下:
“夫君,你快看!”
墙後,是密室。
地面由铜制,青光交相辉映着,平坦而阴冷。室内中央,铸着一个圆形的池子。
池子里流着满眼的赤色,许多都挂在外壁上,浓稠甜黏。屋内涌出的阵阵腥气,正是源于这里。
而让平愈注意的,却是围着红池边缘的物什。
数不清的杆子围在那儿,上面挂着一具具森然的白骨。
在衆多骨间,有一杆上挂撑的事物令平愈格外熟悉。
她就在刚才还见过,那只赤条条的,四肢修长的“鸡”。
紫土地,刚才还拿这东西的肉来喂面具人。
这时,薛月娥发出惊呼:“呀!”
“娘!”平愈回神,急忙回头。
女人慌忙地捧着怀里的陶罐,看起来是刚刚接住。
“好险好险。。。。。。”薛月娥後怕。
她刚被吓得忘了怀里抱了东西,先写将它甩在地上。
看到陶罐,平愈想起初入地宫时看到的。
女孩将陶罐从娘亲怀里接过,她抱去给哪咤道:“我来的时候看到这里的陶罐碎了,里面是人头!”
她捧起罐子:“但我不知道这里的是不是。”
“打开看看。”哪咤取过罐子,抓住蒙上的红布干脆一掀。
四人头相靠,眼珠一同下垂。
果不其然,这罐内也是如此。
太祖与他们对视,眼如在案上端坐的那样睁着。
罐被放在地上,哪咤伸手夹住人头往外取。
就像从地里拔出一根萝卜,脊椎长如须,伴随着被提起的头挂下来。
新鲜的脑袋,圆润慈祥。
他拖着头,朝那根唯一有肉的杆子走去。
风火轮托起男孩,他对准肉躯被砍断的颈根将头往下放。
脊椎正好能伸到里面,脖子和脑袋也很吻合。
跟配对好的钥匙和锁芯似的。
原来这只鸡是太祖。
平愈猛看看向外面横七竖八躺着的面具人,他们刚刚要吃肉。
鸡鸭鱼兽,山珍海味都打不动他们。
这些人被紫土地喂得,要吃人肉!
她要说话,哪咤先一步用手指堵住嘴唇。
男孩摇头,对几人低声:“有人来了。”
这里除了面具人之外,活的原住民只有紫衣土地。
密室空无遮蔽,想要找到藏身之处何其困难。
搜寻一圈後无果,最後只剩中央的红池子。
平愈想也知道里面是血,她试图商量:“还有别的选择吗?”
男孩挑起嘴唇,笑容晃得人眼迷离。
乾坤圈一扫,将这一家三口全都捆在一起。
他说:“没有。”
下一秒,赤色淹过双眼。
哪咤带着他们,跳进池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