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你娘亲送你的吧。”小泥巴摇着头:“我用头巾把脑袋包一下就好,不碍事的。”
话落,平愈松开了她的手。
小泥巴将半张脸沉进水里,惴惴不安。她忧心自己拂了平愈的好奇让她生气,可下一秒,小仙子转身将虎头帽放进佩佩手中。
哑女抚着手中的物什:“啊……啊……”
她摸到帽上的尖耳,知道这是虎头帽。千金用得东西贵重,她怕自己的粗糙的手,把这顶帽子鈎出丝。
兴许是看出佩佩的紧张,平愈温暖的手,贴上了她微颤的手背。她带着哑女,将虎帽带到女孩发顶。
平愈对小泥巴道:“好,现在这是你娘亲送你的帽子了。”
她压着佩佩的手,将帽子扣进女孩的脑袋上。憨厚敦实的老虎,配上小泥巴又惊又开心的表情,实在是有点滑稽。佩佩摸着小泥巴的头,再将手抹上对方的脸。在细碎的喊声之中,她的眼泪和笑声一起往下掉。小泥巴对平愈招了招手:“小姐,你过来一下。”
啾。
脸颊软软的。
她瞪大眼睛,慌乱地将脸捂住。拉开距离时,却发现小泥巴也亲了一口在掉眼泪的佩佩。小女孩就像小狗会舔喜欢的人,戴着帽子高兴地眼睛都弯起来:“从前只有一个对我好的人,现在有两个啦。两个人都在我的身边,真好!”
。
没过一会儿,小泥巴和佩佩都换装完成了。她们生得都清秀,可惜太瘦了点,穿着华服时瞧像还没往天上放的纸鸢。平愈给了小泥巴一袋银子,让她自己带着佩佩玩。她与哪咤,不远不近地在後面跟着。
见平愈从出来起就神色不佳,他以为是在房间内时除了什麽事,便问:“怎麽了?你脸上都能挂油瓶了。”
说罢,哪咤被平愈脸上的水渍晃了一下。他眯起眼,又碰着她的脸颊,“这又怎麽回事?”
指腹碰的地方,是湿润的。
平愈:“小泥巴亲的。”
哪咤:?
你是说我的情敌现在不只男女,还有老少了吗?
平愈心底有事,便没有太关注哪咤的反应。他们与那两人隔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诸多擦身而过的衣衫间,她看到女孩拉着自己的哑母,往糖葫芦摊上扯。
她脸上带着笑,买来葫芦串後左右张望。直到转过身时在後方看到了平愈的身影後,她将手里的糖葫芦,对着两人举了举,像是在问“你们要吗?”。平愈对她摇摇头,小泥巴便将红果凑到了佩佩嘴边,要喂给对方吃。
平愈想到自己和家人,摇了摇头。
哪咤在吃着暗醋呢,忽然感觉垂在身旁的手指,被人勾住了。平愈主动牵住他的手,低声道:“你觉得好麽?”
哪咤转头看她:“什麽?”
“我们帮她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毕竟小泥巴的计划时明天就献祭自己。
而幸福地接受投喂的佩佩,对此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