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见到张彪,眼睛瞪圆,面色惨白如纸,指着张彪的手指不停颤抖。
“大人,”陈飞声音清越,“此人名叫张彪,原是李府护院。
他已招认画押,是受前县丞李贽指使,
于深夜用浸湿厚布堵塞何家烟囱,致使何家五口碳毒身亡,意图嫁祸陈家。
作案手法、时间、动机,供词中一应俱全,
物证也已寻得,与学生在烟囱内现的布絮痕迹完全吻合。
赃银与这封血书皆是从其身上搜出。人证物证在此,请大人过目!”
唐知县仔细翻阅供词,查验物证,脸色越来越沉。
他目光如电,射向瘫软的李贽:“李贽!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狡辩?!”
真相大白,堂外百姓怒骂声如潮水涌来。
李贽面对铁证,终于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再也无力反驳。
惊堂木重击案台,宣判之声响彻公堂:“案犯李贽,身负朝廷官职,
却心术不正,玩忽职守在前,草菅人命、构陷良善在后,罪大恶极!
现数罪并罚,判:
革去一切功名官职,抄没家产,打入死牢,待本官具文上报刑部,秋后处决!
帮凶张彪,助纣为虐,罪不容赦,判流放三千里,终身苦役!
何家被害之人,由官府拨银厚葬,抚恤亲属!”
判决一下,百姓欢呼雷动。
第o章引蛇出洞
公堂审结的当晚,县衙后堂烛火通明。
师爷捧着文书上前,低声道:老爷,李贽已押入死牢。
只是县丞一职出缺,县务繁杂,需早日定夺。
唐知县吹开茶沫:你可有合适人选?
师爷向前半步:本县王主簿资历最深,熟悉刑名钱谷。
最关键的是……他并非本地三大家族之人,且素来与李贽政见不合。
唐知县手中茶盏微顿:确是不二人选。即刻拟文,举荐王主簿暂代县丞之职。
待师爷退下,唐知县踱至窗前,望着陈府方向:
陈飞此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镇北县,怕是再无人敢小觑陈家了。
此刻的陈府屋内,陈宇终于忍不住开口:三哥,
前几日我看你只追究李贽失职之罪,还以为……
何家那五条人命的血仇,你真不打算管了。
陈飞放下书卷:现场除了烟囱里的布絮,再无线索。
若按常规查办,此案十有八九会成为无头公案。
所以你给李贽三天期限,其实是为了……
引蛇出洞。陈飞声音平稳,
我料定李贽绝不会坐以待毙。给他一线生机,他自然会想办法自救。
给他一线生机,他自然会想方设法自救。
而对他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真凶’,或是……推出一个替死鬼。”
“那……那凶手就甘心任他摆布?”陈宇追问。
“摆在凶手面前的,无非两条路。”
陈飞拨了拨盆中炭火,出轻微的噼啪声,
“要么,扛下所有罪责,或许能换得家人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