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颊一热,偷偷瞟了沈思诺一眼。她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脸上没什麽表情。
什麽时候做的?不是一直…在搂着我吗?还是说更早的时候?
我局促地走过去,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小声道:“谢谢外婆,谢谢……思诺。”
“客气什麽,快吃吧。”外婆笑着给我盛粥。
这顿早餐吃得我坐立难安。沈思诺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但她的存在感却强大到让我无法忽视。
我能感觉到她偶尔投来的目光,平静,却总给我无形的压力。
吃完早饭,沈思诺拿起书包,对我说:“走吧,送你回去。”
我跟着她走出家门。雪後的空气格外清新冷冽,阳光照在未化的积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们并肩走在寂静的小巷里,谁都没有先开口。
昨晚的亲密和今早的暧昧,与此刻这种近乎陌生的沉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我心里七上八下。
终于,在我快要被这种沉默逼疯的时候,她开口了。
“昨晚的事,”她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下不为例。”
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她还是在意了。她觉得我太越界了吗?
“未经允许,”她顿了顿,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不准再上我的床。”
我的脸瞬间煞白,羞愧难堪席卷而来。我果然……还是惹她厌烦了。
然而,就在我几乎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她却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想来,要提前说。”
我猛地擡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我惊愕的表情。
然後,她极轻微地弯了一下唇角。
“听明白了?”她问。
我看着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嗯。”她似乎满意了,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我跟在她身後,看着她在雪地上留下的清晰脚印,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种被明确“归属”的感觉,带着一种病态的安全感,让我在恐惧的同时,竟可耻地感到了…安心。
走到巷口,她停下脚步。“就送到这。”
“嗯……”我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她看了我几秒,忽然伸出手,轻轻拂掉了我肩膀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小片枯叶。
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亲昵的占有意味。
“回去吧。”她说,“电话联系。”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我是她的了。
明明白白,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