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们分离了近六年,他一直藏着情绪,此刻才宣泄出来吗?
其实,魏宣这些年遭遇的磨难不比她少,如今他还要时时照顾她的情绪,保护她的安全。
没有人去问他是否好不好?
人心皆为肉长,他怎会没有情绪呢?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是好的。
薛兰漪的拇指轻抚着他的颧骨,“是很想我吗?”
男人没想到她有此一问,呼吸微顿。
“其实,我很想你的,每天都会想你。”薛兰漪莞尔一笑。
魏璋微擡起头,月光倾洒在姑娘脸上,照得眼神如此笃定,如此真切,不带半分虚假。
她说,她每天都会想他……
魏璋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僵直的。
薛兰漪只当他不信,圈住他的脖颈。
明明力气不大,他却往下一沉。
距离更近了,面对着面。
恰一道月光从男人鬓边一扫而过,晃然照出男人眼尾漫出的一抹红,闪着破碎的水光。
她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也会撒娇了。
薛兰漪心里柔软的一角被触碰到了。
她将他更圈紧些,唇贴在他耳侧,声音柔但韧:“阿宣,我们做夫妻吧。”
怀抱的男人脊背僵直,瞳孔骤然震颤。
沉甸甸的眼神似是不可思议紧盯着她。
薛兰漪知道这样说太过大胆了。
可她和阿宣之间,不计较这些。
今夜月正好,风正清。
四方帐幔中空气微醺,气氛刚好。
他们之间也不一定非要等一个虚无的仪式。
心贴得最近时,就是良辰美景日。
她想要将自己的一切给他,也想要他的一切。
“阿宣,我想要你。”
姑娘的唇贴着男人的耳垂,每一个字都轻蹭着他最薄弱的肌肤。
“今生今世,李昭阳的人和心,都只想属于魏宣一个人!”
“我,心悦阿宣。”
啪!
静谧的空间中,猝不及防传来灯芯爆裂的声音。
很细微,在逼仄的空间中回荡着,像虫子往人骨头缝里钻。
薛兰漪莫名浑身发寒。
旖旎气氛凝固了。
冰冷冷的空间中没有一丝光亮,也不知寒意从何起,只觉周遭空气越来越稀薄。
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薛兰漪的脖颈,缠绵情话被勒在嗓子眼里。
“阿丶阿宣……”她脖颈僵挺伸长,试探地叫了一声。
无人响应。
但脖颈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喉头的空气快要断绝了。
“阿丶阿宣……阿宣!”她勉力地挤出声音。
那种陷入泥沼的感觉再度袭来。
有好久,她没有这样怕黑过了。
此时,因为窒息,脑海里又开始思绪纷乱,本能地伸手去空气中抓,“阿宣,阿宣,阿宣……”
“漪漪!”
此时,门外响起叩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