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她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哦,等等!”
魏宣一时无措,赶紧取了药过来,迟疑了片刻,为了方便上药便坐在了石榻上。
他和她的距离更近了。
姑娘仰着面,闭着眼,将脸上的伤尽数展现在男人眼前。
柳婆婆跟在姑娘身边五年了,姑娘一向谨小慎微,倒没见过姑娘对谁这般“大呼小叫”过,更未见过她将自己的全部安心大胆地展现给另一个看。
山洞外的天光照进来,照得姑娘双颊粉白,连眼角的湿意都熠熠闪光。
仿佛雨过天晴时,初绽的蓓蕾。
这才是当初人人称颂的昭阳郡主吧。
而那麽近的魏宣只看到了斑驳胭脂下,盖不住的伤痕。
额头上两处磕伤,嘴角被打得裂了口子,更莫说凹陷的眼和眼底的淤青。
小姑娘当初穿耳洞,都要哭上三日的。
也不知这五年,她悄然流过多少泪。
魏宣的嗓子眼堵得紧,涂药的手也些微颤抖着,想要把药涂匀,又怕弄疼了她。
他的动作很小心,涂完一个伤口,轻轻吹干了药,见她没有不适的表情,再涂下一个。
将军的手如此轻盈,薛兰漪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感,只有凉凉的薄荷膏,和湿热的呼吸喷洒。
好像春风阵阵拂过她面颊。
很舒服,很安心。
薛兰漪本能地歪着头,将右颈侧被萧丞掐出的伤口也展示给他看。
魏宣从善如流,继续沿着颈线涂药。
可他埋头时,薛兰漪才觉距离太近了。
他的呼吸缠绕着她的脖颈,往後衣领里渗。
薛兰漪蓦地红了耳垂,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比她还红丶快要滴血的耳朵。
很难想象一个已过弱冠的男人,那般深邃沉稳的五官下,青丝白发间有一对红透的耳垂。
薛兰漪突然在想,如果亲他一下,他会是什麽反应。
他还从来没被人亲过吧。
薛兰漪想到此处,自个儿的脸也红了,心里有一股冲动。
正要鼓足勇气实施,锁骨处传来一阵药膏凉意。
薛兰漪神色一凝,垂眸望去,魏宣……正在给锁骨上的吻痕涂药。
他许是没反应过来,或是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只全身心地注视着她的伤。
轻轻涂抹着魏璋留给她的吻痕。
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是从锁骨一路延伸到肩胛骨,再到纹身上。
如果被魏宣看到……
薛兰漪不敢想,赶紧拢了拢衣衫,将自己脖颈严严实实包裹住了。
魏宣蘸药的药刷微顿,茫然与薛兰漪对视了一眼,“弄疼了?”
“我……还丶还是让柳婆婆上药吧。”薛兰漪瞥开视线。
魏宣的视线越澄澈,她就越揪心。
她意识到一件事,从前幻想着与他一同探索的亲密之事。
她已经同另一个男人都做过了。
而魏宣还停留在原地。
他什麽都不懂。
她什麽都懂。
一种复杂的痛楚让薛兰漪难以面对魏宣,眼神飘忽着道:“我丶我饿了。”
“我备了糖糕丶桂花酥,还有荷叶鸡,想吃什麽?”
“我丶我……”
魏宣备的都是她喜欢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