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戛然而止,只馀男人未尽的喘息声。
“沈丶江两位大人令属下前来找您,请您尽快去趟客厅!”青阳硬着头皮道。
今晚形势紧张,关乎乱党。
世子惯是运筹帷幄之人,不应在此时沉迷女色才对。
可青阳在门外都听到了魏璋不可控的呼吸声,实在反常,他不得不打断世子。
“先处理正事吧。”薛兰漪松开了他,帮他拭去额头的汗。
魏璋腹下一空,站在原地深舒了口气。
薛兰漪先从窗台下来,与他擦肩而过,往常年备着干净衣服的柜子去了。
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和沉香交织,缠绕在魏璋肩头。
潮涌未因她的离去而平息,反而更添喷薄而出的力量。
等薛兰漪披了外裳回来,他仍在原地深深吐纳。
“怎麽了?”薛兰漪替他披了衣裳,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
魏璋喉头滚了滚,“无碍。”
此时的确不该欲念缠身才是。
他依稀意识到他对她念越来越深了,这不是好事。
他气沉丹田,压下躁动,而後撑开臂膀,由着薛兰漪更衣。
直至穿戴整齐,那股火气还没下去。
魏璋从来不是这般无法自控的人。
他隐在袖里的指扣进掌心,指骨泛白。
“我让青阳泡杯清火茶吧。”
薛兰漪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欲起身出门。
一只手掌抓住了她的臂弯。
她一头栽进了魏璋坚实的胸口。
温香软玉入怀,他本想说“不必”,到了嘴边却成了:“一会儿莫睡得太沉,等着我。”
罢了,今夜是洞房花烛,有所放纵也属常理。
这话说完,魏璋的火气方偃旗息鼓,敛袖往外走了。
冨室的门被打开,一道阳光照进来,很快又被掩上,薛兰漪再次陷入了一片晦暗中。
她暗自松了口气,没看到门缝外,一双讳莫如深的眼久久凝着她。
门扉合上,魏璋拢了拢玄色披风,自冨室後的小路往客厅去。
“圣上驾临,世子要不要换朝服?”青阳跟在身後。
“不必。”
当今圣上非什麽大智大勇之辈。
最惧怕的就是他那位太子弟弟回来夺他的位,自听闻先太子还活着後,这位圣上寝食难安,噩梦连连。
今晚抓捕太子党,他不躲在御案下瑟瑟发抖就已算不错,岂敢亲临现场?
想来是沈惊澜和江涛二人等不到他,假传圣旨逼他现身。
可这两位何以冒着滔天的罪名,火急火燎要见他?又何以知道他在冨室?
魏璋脚步轻滞,馀光恰瞥到了後窗外翻倒砸碎的花盆。
那是方才薛兰漪脊背冲撞窗户时掉落的。
魏璋望着一地狼藉,久久不语,负在身後的手徐徐转动着扳指。
青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知道世子这般表情定是有人惹世子不悦了。
“薛姑娘……薛姑娘那边要不要属下派人监视?”
魏璋面色更不好看。
如今薛兰漪是府上的姨娘,是世子的女人,青阳这般说实有犯上之嫌。
“属下知罪!”青阳腰弯得更低,低垂的视线观察着魏璋的神色,“那……大公子那边呢,要不要给他治病?”
先前抓的二十三位先太子党,在诏狱受过酷刑後,的确撬出了一些先太子消息,但沈惊澜追踪过去却一无所获。